两个不速之客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阮君之却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过神来。
“许元嘉”这三个字令他印象深刻。
原文中,许元嘉是高二下学期快结束时才转入尚河市市立高中的。
转学之后,他表面看着笑眯眯的,与谁都相处的很好,实际上是个实打实的笑面虎,暗地里处处针对池歌飞。
不管是竞赛、采访、演讲,亦或者是各种活动,只要是有池歌飞在的地方,他一定也会去参加,并且势必要争个高低。这样的竞争是长期的,一直持续到后来池歌飞真正在互联网行业站稳脚跟。
最让阮君之觉得不适的是,池歌飞工作以后,代表公司进行项目商谈或竞标时,许元嘉总会以对家公司的身份出现,即使公司已经有同类型的项目在手,还要竞标,完全挑起了同行内部的恶意竞争。
虽然池歌飞最终还是凭借自身本领拿到了该拿到的成果,但过程变得无比曲折,平白被许元嘉添了很多麻烦。
阮君之觉得,许元嘉是一个标准的妒忌心爆棚的人,再加上他的确有一定的天赋才能,所以之前的周金屋在他面前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因为许元嘉这个人麻烦就麻烦在,很多人会被他表面营造出来的笑容所欺骗,本能地认为他是一个极为好相处的、内心非常包容的人,并且下意识地亲近和维护他。
这一点在与对人格外冷漠的池歌飞相比之下,让池歌飞已经处于了舆论的劣势地位。
阮君之记得,原文中,许元嘉和池歌飞的冲突始于高二下学期他刚转学来、六月末的校运会,升级于高三上半学期换班委、奥数竞赛等等一系列事件。高中毕业时,许元嘉因为家庭原因去了国外,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年的时间,池歌飞的事业刚刚有了起色,他便回了国。
从那之后,池歌飞被迫卷入各种断断续续的纷争,麻烦纷至沓来。
总结下来,阮君之只觉得这个人是个不可理喻、十足十惹人厌的麻烦精。
当初,在听曲艺讲这个故事时,他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许元嘉会如此针对池歌飞,原文里只把他描述成了一个嫉妒者,但大概是原文的bug,作者从未提及过嫉妒的原因。
现在,阮君之有了一点意料之外的猜想。
便是那个跟许元嘉一起来的穿着红大衣的女人。
如果许元嘉说的是真话,那个女人,就是池歌飞的亲生母亲。
一个对亲生儿子漠不关心的母亲,再加上麻烦精许元嘉的出现时间比原文中整整提前了好几个月,阮君之莫名担心起来。
他真的能帮助到池歌飞吗?
*
“咚”的一声,脑门被轻轻弹了一下,阮君之感觉到隐隐约约的疼,才回过神来,对上了池歌飞深不见底的眸子。
“哥……”他嘟囔着叫了声。
“发什么呆?”池歌飞的语气平淡,半点没有被影响到的样子。
阮君之眨眨眼,半晌摇了摇头:“没有。”
“还学吗?”
“学的。”
池歌飞紧抿着唇,继续教他打靶。
两个人一直玩到中午快吃饭时,阮君之在池歌飞的帮助下摘下防护装。
当最后的护目镜被摘下来时,两个人面对着面,阮君之听到池歌飞说:“阮君之,有话想跟我说,可以说。”
阮君之微怔,很快敛下眸:“哥,我怕我多管闲事。”
池歌飞伸出手,托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你不说怎么知道?而且……你把情绪都写在眼睛里了。”
阮君之太好懂了,他都不用猜就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阮君之抿了抿唇,对上他的视线,终于开了口:“我不喜欢刚刚那个叫许元嘉的。”
“这么巧?我也不喜欢。”池歌飞收回手,“所以现在还有问题吗?”
阮君之眨眨眼,抓住池歌飞的手腕,像是被鼓励到:“有的。”
“说。”池歌飞垂眸看了一眼他握住自己的手,并未说什么。
“下学期,有个小目标。”阮君之紧握着池歌飞的手腕,目光坚定,“想考到班级第二。”
不管怎么样,他才不要把班级第二的位置让给许元嘉,所以他一定要卯起劲儿学习,把这人压的心服口服,他就没空来找池歌飞麻烦了。
池歌飞挑眉,阮君之上学期期末考试进步很大,考到了班级第十四名,已经完全处在上游行列,但要想一口气达到全班第二,还是有难度的。
他们班除了他,成绩摆在学校里算得上好的并不少。
“好。”池歌飞说,“不过,你又想拿第二,又想参加奥赛,数学起码要保持在一百四十往上,这是报名奥赛的最低线。”
“还有一个学期的时间,我一定会努力的!”阮君之握住池歌飞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
池歌飞沉声应“好”:“先到一百三,教你散打。”
“嗯!”阮君之连连点头。
*
下午,两个人在附近吃了个饭,四处逛了逛,买了些开学要用的文具,便各回各家收拾东西准备返校。
晚上,阮君之拖着行李箱从家里出来时,瞧见了吕家的车,池歌飞正坐在后座等他。
阮君之礼貌地跟司机和管家先生道了谢,坐进车后座中。
池歌飞把手里的一盒糕点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