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赞是接到电话匆忙赶到医院的,他到医院的时候宁天意正在重症监护室里,还没有脱离危险。
“你怎么来了?”宁令璧从医院的长椅上站起来,不满地看着宁赞。
“我过来看看他,他怎么样?”宁赞问道。
“他怎么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忘了,你已经被爸爸赶出家门,不再是宁家的人。”宁令璧在面对宁赞时,眼里直冒火,能感觉到他对宁赞十分不满。
宁赞看了眼重症监护室的门,又看着宁令璧:“我只是想看看他,听说他突然昏迷了。”
“关你屁事!”
“令璧,这里是医院,你小点声,”温婉从另一边走过来,斥责了宁令璧一番,又看着宁赞,“你爸爸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一份奇奇怪怪的资料,看完后怒火攻心,医生说他可能是中风了。”
“他怎么会突然中风?”宁赞皱眉。
“谁知道呢,”温婉突然叹了一声,“也不知道那个拿资料给你爸爸的人安的是什么心,是不是有心不想让他好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他看,害得他现在中了风,我看那个人是成心不想让你爸爸好过,想要他的命。”
“资料?”宁赞的眉头皱的更紧。
“是啊,”温婉看着宁赞,“你说如果找到那个给资料的人,是不是可以立刻把他抓起来?”
温婉的话意有所指。
那份资料到底是从谁那里拿的,除了宁赞别无他人。
真正造成宁天意中风的东西被温婉藏了起来,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宁赞身上。
在这一刻,她无比感谢那个把亲子鉴定亲手送到宁天意手里的人,虽说宁天意因此而中了风,一旦醒过来一定不会放过她,但温婉已经做好了绝不让宁天意醒来的打算。
反正遗嘱早就写好了,宁天意没来得及更改遗嘱,就说明到现在为止,遗嘱上写明的法定继承人还是她小儿子。
“什么资料,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宁赞拒绝承认资料的事。
这同样在温婉的意料之中。
“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你爸爸已经躺在病床上,医生都说不知道他能不能醒过来,也许等你爸爸醒过来,就知道是谁给的资料了。”
宁赞皱眉:“那他现在的状况,医生怎么说?”
温婉摇头:“医生说能不能醒这件事,还要看他自己,也许明天就会醒,也许……”
宁赞只能透过重症监护室外面的窗户看到里面的情况,看到身上插满了管子的宁天意:“他这样住在医院里,是不是需要很多钱?”
宁赞的话让温婉瞬间清醒。
宁氏的情况本就不乐观,现在宁天意又因为中风躺在床上,每天的费用就要上万,一个月就是三十万,如果以后还有别的治疗项目,这个费用数目还要更多。
如果是之前,宁氏还可以的情况下,宁天意这样躺在病床上,宁氏完全可以承担这笔费用。
可是现在宁氏本就周转不灵,宁天意又这样躺在病床上,以后的情况还会更差。
温婉皱眉,突然看着宁赞。
宁赞也皱紧了眉头:“我也想尽快继承外公的遗产,不管是帮助宁氏渡过难关,还是支撑爸爸的住院费用,都需要那笔钱,可是遗嘱上写明了,必须要我成家才能继承那笔遗产……”
说到这里,宁赞顿了顿:“我尽量努力吧,不管怎么说,爸爸能醒过来才是最重要的,他现在这样我看着都心疼。”
醒过来。
宁赞说的这三个字让温婉更加清醒。
“不用了,这件事不需要你管,你已经被赶出宁家,就不再是宁家的人,你爸爸的住院费用还有宁氏的未来,都由我来做决定。”
“这样不好吧?”
“怎么不好?”温婉不满地看着宁赞,“之前你爸爸已经定下遗嘱,遗嘱上写明一旦他出什么事,就由小儿子处理相关事宜,我跟他又是夫妻,这件事不是我管难道还让你管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温婉开始下逐客令。
宁赞上前一步,打算再说些什么,只是他刚刚上前,就被宁令璧拦了回来。
“你没听我妈说吗?宁氏的事跟你无关,你又不是宁家人,只是一个外人而已,多管什么闲事?”
宁赞被宁令璧拦着,不得已后退。
“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宁赞离开后,温婉迅速抓住宁令璧的手腕。
“我想到解决这些事的办法了。”
“妈?”
“我打算把宁氏卖了!”
“妈?!你这么做,爸醒过来会打死你吧?”
“就算我不这么做,他醒过来也会打死我!”
这一刻,温婉第一次觉得宁赞的存在还是有好处的,如果不是宁赞,她绝不会想起卖宁氏这样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