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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2 / 2)

确定时朝至少没有皮外伤之类,她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时朝:“没有,都在我承受范围之内,余小姐等消息就好,现在你们应该已经在协商了?”

余龄溪点头:“嗯,您说得对,现在有了您帮忙,我确实应该尽快和他离婚,现在我们双方律师都在进一步交涉。今天郝与洲的律师在条款上突然划出价值两百万的不动产给我,这是时先生做的吗?”

时朝:“嗯。”

余龄溪:“您不要勉强,我想通了,现在的结果已经很好。”

时朝摇头:“真的没有。如果勉强到自己,我自己会离开。”

余龄溪:“既然您一切都还好,那我就不多话了。今天也是来感谢您的。房子那边中午会搬洗衣机、烘干机来,您没有在家里留贵重物品吧?”

时朝:“嗯,没有,让他们进来就行。”

他们简短的交谈结束。

余龄溪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时朝问:“你为什么总是用这种眼神看我?”

余龄溪:“什么?”

时朝:“带着怜悯和心疼的眼神。我们似乎没有熟到这种地步,而且你知道我帮你是为了谁。”

余龄溪有些慌乱,张了张口,无措地说:“不、不行吗……您之前照顾了我,现在您也一直在迁就自己,给我们家解围,您是我的恩人,我只是想报答……”

时朝接受了她的解释,只当她是同情心泛滥,没往别的地方想:“没关系,对我来说没什么,毕竟与洲麻烦你在先。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太相信一个和你认识两天的陌生人。”

他答应,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郝与洲。

他的初衷是替郝与洲收拾残局,如果可以,把郝与洲掰到一个正确的路子上去。

但他只找到一根被旧情困扰七年、伤害自己、又伤害别人的尖刺。

那尖刺让人无从下手。

一向以坚固出名的时朝也只能软化自己来适应他。

现在他的语气像给弟弟收拾烂摊子的哥哥。

余龄溪站在原地,低下头,思索良久,才抬起头,一改刚才的懦弱,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时先生,还有一件事。您身上有一个特别的录音笔,是吗?

她说得很慢,足以让精通唇语的时朝看懂。

时朝拎起帽子的动作停住了。

他没想主动提起,余龄溪却自动送上门来。

他在自己手心里写:现在没在身上,但我确实有一支

余龄溪想了想,拿出手机打字给他看:与洲喜怒不定,难以控制,于是爷爷最近扶持了一个别支的新人,想培养起来,以期未来能和与洲分庭抗礼。最近与洲一直在监视他,包括我,所以对这些设备比较敏感

余龄溪:昨晚我回家拿机器检查电子设备,检查到了您的录音笔。那个牌子的录音笔做私人供给生意,只有爷爷手里和历城少量几人手里有,为什么在时先生那里?

时朝拿过手机,眉头深深地皱起来:我以为你和郝与洲已经崩盘

余龄溪:是这样,但现阶段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暂时还互通消息。那是爷爷给您的吗?

时朝……

摇了摇头。

他把手机还给她:无论你相信与否,我不是他那边的人。这个录音笔是我找爷爷借的。他曾经对我有恩,回到历城之后便联系我要来看我。因为我一直找不到工作,看过我之后,爷爷借给我录音笔,为了我找工作之后可以复盘面试

他的回答无懈可击,将爷爷撇得一干二净。

余龄溪拿回自己的手机:好,那我先走。您有什么需要我随叫随到,我和郝与洲的利益关系很快会崩解,您永远是我的恩人,竹竹就拜托了

时朝点头,将她送到游乐园门口。

*

时朝在办公室躲过一众人等的询问,总算找了件能遮住牙印的衬衫换上,在渐凉的冷风里站岗,方便纷乱的思绪充斥脑海。

郝与洲在反查老爷子。

那会不会有一天查到他和老人的约定?

时朝思考一会儿,又觉得不可能。

老爷子老谋深算,想查到要费一番功夫,更何况和时朝、以及时朝妈妈的交流除了那张三点八亿的欠条,没有留下任何的书面形式。

而那张欠条……

现在在时朝的行李包最下面。

一天的日常工作结束,时朝换下制服下班,刚好卫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电话铃声也很熟悉,生怕他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手机一样。

铃声是七年前他手机的铃声。

一段时朝不知道名字的乐曲,但音律欢快,到末尾又和缓,像呼唤。

他看到上面“鱼粥”的备注,接起来。

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混着风声和醉意,仔细听,还能听到一丝隐晦的缠绵。

他声线沉缓,慢悠悠的。

“时朝,我喝醉了,来接我。”

时朝:“我……”

似乎因为酒精,那边的人少有的耐心告罄,察觉到他迟疑,立刻烦躁起来,说:“不准拒绝。”

时朝沉默片刻:“你在哪?”

“芙蓉路108号,凯旋酒店门口,站着吹风。”

“……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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