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时朝自己。
*
郝与洲看他一眼,说:“我不难过,我头疼,头好疼。”
他闭上眼,现在又恢复了坐在马路牙子上那个姿势,把脑袋埋在自己臂弯里,嘴里咕哝着什么。
时朝听不太清,问:“能大声点吗?”
郝与洲依然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他烦人,说:“我在喊我男朋友,不要烦我。”
时朝把手放在他的发旋上,说:“粥粥,我错了。”
郝与洲反射性抬起头:“……嗯?”
*
他们之间从没吵过架的另一个原因是……
时朝很会认错。
他们交往之后,时朝的兼职依然没停。
他知道自己做的兼职让郝与洲担心了,但具体的又不能告诉他,以郝与洲的性格,可能就直接养着他,不让他做。
可时朝不愿意。
一开始,时朝就是靠叫郝与洲的昵称蒙混过关。
“鱼粥”是时朝起的。
刚听到这个外号的时候,郝与洲没反应过来。
彼时,他正捏着时朝的脸把他堵在寝室门和自己之间,挠他胳肢窝要逼他供认。
可时朝太狡猾了。
他被讨饶的时朝握着手,在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字。
写鱼粥。
指尖划过手掌的皮肤,敏感得让人不自觉收紧手,心浮气躁。
郝与洲明明被撩得火气上头,还非要无视生理反应,坚持要时朝说实话的样子太可爱。
时朝一边写,一边笑得眼尾都弯起来。
时朝喜欢又低又轻地叫他的名字,吻他的喉结。现在他墨黑色的眼睫不停颤动,无辜地说:“粥粥,别生气,真的只是兼职。我保证,做一段时间就不做了,你看,我今天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郝与洲脸色爆红,哑着声音骂他:“好不容易逮到你一回,还只知道糊弄我。时朝,别和我装乖……”
时朝因为被他猝然按在门上,墨绿色衬衫的扣子都崩开两颗,衬得锁骨莹白——郝与洲知道他体力好,用了十成十的劲。
他闻言笑得停不下来、笑到发抖,还不忘勾着郝与洲的脖子朝他怀里靠,连带着郝与洲都跟着他在轻微地抖,生理反应越来越明显。
时朝咬着他耳垂,把装乖贯彻到底:“我看挺有用的,你不是……很精神吗?”
郝与洲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捏着他下巴吻下来。
“疼,粥粥轻点……咬破皮了……”
郝与洲并不反驳,眸色越来越暗,轻轻舔/弄他的嘴唇,尽量放轻动作,说:“……唔。”
他呼吸醇厚又热,亲吻总是温和缠绵。
这就是被哄好了。
*
骤然听到七年没被人提过的外号,郝与洲抬起头,眼神模糊了一瞬,说:“……时朝,是你啊。”
他这时候像清醒了,看到时朝,嘲讽地笑了一下,骂自己:“怎么又梦到你了……今天你没来接我,我梦里也要你来接我啊?没出息。”
郝与洲伸手过来,捏了捏他的脸,自顾自评价道:“热的,软的。这次的触感还挺真实。”
时朝被他惊住了,没说话,也没躲。
郝与洲看了看他,接着自言自语:“你怎么穿着我的旧衣服?……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我把你衣服藏起来了。”
时朝:……?
狗崽子,不是说送去干洗了吗?
但时朝看他醒了过来,只好没辙地笑了一下,想要张嘴说话,却被郝与洲一把捂住了嘴。
郝与洲动作飞快,先发制人,淡淡地说:“你还是不说话比较可爱,前几次梦里噎我,最近见了面还在噎我,现在还是闭嘴吧。”
看样子记了很久。
他显然喝断了片,没有刚才的记忆。
不然只会求着时朝,让时朝多说两句。
时朝:………………
他到底在郝与洲的梦里干过什么?
郝与洲闻到自己嘴里薄荷牙膏的味道,嗅了嗅自己:“怎么还刷过牙了……这梦真实过头了吧,呃,还是好臭。”
郝与洲:“不管了。”
以为这是梦,所以郝与洲说话和动作都肆意了很多,没有刚才的郁结。
时朝也很高兴,没有反抗,想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郝与洲手臂发力,轻轻松松将时朝抱起来扔在床上,趁他爬起来时把他重新压回去,低头亲了他额头一下,命令道。
“乖朝朝,今天听我的,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郝与洲,你醒醒,这是真的老婆,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