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柠闭了闭眼,忍不住用手指尖戳了戳陆砚笛的背,然后慢慢写:快,说,话,啊。
小朋友没胆子还挺会使唤人。
陆砚笛眼眸弯了弯,抬手,半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说:“爸,妈,郁董,伯母,我先出去,你们慢慢恰谈。”
郁柠:“!”
啊喂!
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嗯,你先出去吧。”最开心的莫过于顾澜,看着儿子的目光都带着“总算开窍了”的欣慰,“我们再商量商量订婚的事。”
陆砚笛点头,转身看了身后的小朋友一眼。
郁柠瞪圆了的眼,无声威胁:你敢走?
陆砚笛佯作没看见,迈步走了。
“……”郁柠自然不会傻到一个人待在“火葬场”,慌里慌张说了句我也有事,先出去了。
关门前还听到屋里的人打趣:“真是片刻也分开不得。”
郁柠白眼快翻出眼眶了。
你他妈才分不开。
从房间出来,郁柠就绷不住了。
“喂。”他快步追上陆砚笛,挡在他面前,问:“你刚才怎么不解释,你没听见他们在说我们什么吗,都商量到结婚了。”
陆砚笛看着他,颜色偏深的眸里一片沉静,他淡笑着反问:“你怎么不解释呢?房间是你找的,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祸也是你闯的。”
说这句话时,陆砚笛语速极缓,有力。
却听不出一点指责之意,反而有几分对小朋友犯了错后的纵容。
“……怎么是我闯出来的,”郁柠说,“要不是你带我去酒店,会有这种误会?”
小朋友又开始磨爪子了。
陆砚笛好声:“好,都是我错,行了吗?”
什么了叫行了吗?
搁这儿演什么委屈?
逗谁呢?
郁柠说:“不行,你必须回去解释清楚。”
光想想老爷子正在和陆家的人商量婚事,他就受不了。
“这时候去解释他们会相信吗?”陆砚笛眸光平静地看着郁柠,反问,“这门亲事是你的家人以及我的家人喜闻乐见的事,他们不仅不会相信,甚至会觉得是我们不好意思承认婚前关系,将我们的反应理解为羞涩。”
道理都明白,可是……
两人现在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郁柠便问:“那怎么办?”
“我们现在静观其变就好。还有……”陆砚笛语速放缓。
郁柠皱眉:“还有什么?”
陆砚笛目光往他手臂一瞥,笑着提醒道:“你的文身好像又要掉了。”
…………?
郁柠僵站在走廊里,看着陆砚笛消失在走廊的背影,闭了闭眼,然后抓狂地对着空气打出了一套组合军体拳:有毒啊有毒啊你真的有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