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形容,bā • jiǔ不离十了。
司宁宁挣扎起身,中年妇女捡起落在地上的行李递给她,“闺女,你一个人行不行?要不大婶送你过去?”
这年代的人大多淳朴,看司宁宁瘦瘦小小挺面善的一个小姑娘,就想着帮衬一把。
司宁宁轻轻摇头,接过行李感激的解释:“谢谢大婶,我已经没事了,刚才就是花了眼,不小心被阶梯绊倒了。”
中年妇女不好多说,望着司宁宁走出去老远,才拎着自己的东西进站。
*
原身行李不多,只有一个藤箱和一个装盆的网兜。
司宁宁一手拎箱子,一手把网兜甩到身后背着。
虽然郁闷,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且情况没有那么差,至少空间还在,身边也没有熟悉或认识原身的人,不用担心会露出马脚。
这个年代艰苦,距离重启高考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不过司宁宁有信心把日子过好,咋说空间也被她堆的满满当当不是?
而且只要熬住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赶上编制政策、返城当个小干部什么的。
只是希望她把日子过好的同时,姥姥那边也能平安顺遂。
司宁宁轻轻叹了口气,正想着,已经走到了路口转角。
附近没有居民房屋,路边上的老式拖拉机格外显眼。
二十多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女知青,正三三两两扎堆站在一起。
为首倚着拖拉机的是个四十来岁的黑脸汉子,和火车站那个人说的一样,那汉子手里拿着块破木板,上面用墨水歪歪扭扭写着“欢迎知青同志”三个大字。
黑脸汉子注意到司宁宁,登时将手里牌子高高举起,招呼道:“是姓司的知青不?哎呀就等你了,快点儿吧!”
这一嗓子落下,所有人齐齐回头张望。
看清司宁宁的模样,男知青们碰碰肩头相互挤眼,女知青们则上下打量司宁宁。
有些目露诧异,有的则是嫌弃瘪嘴,挪开视线。
“对不起久等了,刚才路上摔了一跤。”
司宁宁跑近跟前歉意解释,话音刚落,就听人群里一道女声嘲讽道:
“还没开始就拖后腿,就这细胳膊细腿白净的跟大小姐似的,能干活?回去得了。”
这敌意实在莫名其妙。
司宁宁眉心紧蹙,下意识抬眼扫视一圈。
人群虽然三三两两的分开站,但并没有太分散,凭借方位无法找到刚才开口的是谁。
“行了,都上车吧!”
黑脸汉子不耐烦打断众人。
他本来是进县拉种子的,谁成想临时被安排了这事儿?
他们生产队年前也分了几个知青,别看这些知青一个个看着挺机灵,实际真聪明的没几个,大多都是五谷不分、连庄稼都认不清,让除草都能把苗给刨了。
本来就对知青感观不怎么好,听见这种挑事的小话,黑脸汉子心里一阵鄙夷,心道:
好意思嫌弃别人,等真到了下地的时候,谁不如谁还不知道呢。
他这想法,跟司宁宁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过往寒暑假期跟在姥姥身边帮忙干活是常有的事,知道的和会的,和只捧过书本的知青们比,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