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一瞬,司宁宁忽然想到了什么,奋力转动胳膊让手里竹篓向地面倾斜,赶在有人来捆绑她手之前,将竹篓里的枇杷水杯一股脑的沿路抖了出去。
直至倒完所有东西,司宁宁将竹篓一起丢了出去。
黑暗中司宁宁前一秒刚将竹篓抛出,下一秒,有人顺着她胳膊一路摸索到手腕,强行拉过她手腕扣在一起,用粗糙的麻绳缠了一道又一道,“这是三队还是四队的?皮儿真嫩!”
司宁宁被麻绳勒得一阵吃痛,心里更觉得恶心,双手被限制住挣不动,她脚丫子也没闲下,卯足了劲儿就是一脚,捆她手的男人瞬间被踹出去几步远。
应该是摔在地上了,痛得厉害又不敢大声喊,只敢小声骂着:“沃日你娘的……哎哟——”
司宁宁刚觉得出了口气,身后一阵热气打在耳廓,瞬间激起她全身鸡皮疙瘩立起。
“老子就喜欢你这种带劲儿的,不带劲儿的还不耐玩呢!你尽管折腾,就看看平时那些跟你在身后的狗腿子,这回还能不能赶得及来救你!”
说着话,一张泛着臭味的嘴脸贴在了司宁宁的脖子上。
司宁宁浑身汗毛竖立,原本短暂安静下来,这会儿再度陷入挣扎。
许是没想到司宁宁这么有劲儿,身后人有点招架不住,气急败坏骂道:“干你妈的,瞎愣着干嘛?把她腿给我捆了!”
“没、没绳子了!”
“操!把她架起来,抬到刚才蹲点的那颗杨树后面去!”
司宁宁身体一阵腾空,果真被人架了起来,一阵颠簸晃荡之后,司宁宁被带到了小广场两百米开外的一棵杨树后面。
似乎是确定不会被人发现,身后那人松开一直捂着司宁宁嘴上的手,为防止司宁宁突然逃跑,又将手掐在了司宁宁的脖子上。
司宁宁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心跳如鼓点。
大口喘了两口气,司宁宁强装镇定,冷笑道:“吴勇,我劝你考虑清楚后果!”
掐住司宁宁脖颈的手忽然一顿,周边也陷入了短暂几秒钟的安静。
是的,绑司宁宁的人就是吴勇。
从刚才一两句威胁的话里,司宁宁就确认了吴勇的身份。
“吴勇……咋办?还往下继续吗?我怎么听这女的口音不像是乡下妞?”有人迟疑开口。
“这时候别他妈叫老子名字!”吴勇本来还想装一下的,一听身边的人叫自己名字,瞬间爆炸了。
“认出我来了又怎么样?”仅是一瞬,吴勇又阴翳笑了起来,掐着司宁宁下颚,阴恻恻的冲身边人道:“她确实不是乡下妞,跟我们一样都是知青。那又怎么样?把她玩了,她敢出去说吗?”
司宁宁攥紧手心,刚才通过分辨声音,基本能确认身边作案的是三个人。
而除了吴勇以外,另外两个人似乎都有点打退堂鼓。
司宁宁大脑飞速运转,揪住这一点,软硬一起上打起心理战:“如果你们现在了放了我,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如果你们继续下去,除非事后shā • rén灭口,要不然这事我一定会追究下去!”
说着又嗤笑了一声,“吴勇,上回是我心软没做绝,放了你一回,你不知悔改,还敢来找我?你想用强是不是?就笃定我不敢说出去,那样就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了是吧?”
“你可以试试!”
吴勇确实是这个心理,而且之前已经得手了好几次,可司宁宁的几句话,直接戳破了他的算盘。
另外两个同伙会参与这次事件,也是因为吴勇的事先洗脑,可见司宁宁压根就不是个软柿子,那两个人瞬间就怯场了。
强迫玷污,他们还敢斗胆冒险,可shā • rén灭口那是要挨枪子儿的!
“吴勇,要、要不还是算了吧!”
“是啊!”
乡下妞没文化,吓唬吓唬就能了事,再不济用结婚忽悠一下也妥了,可对方是知青,有文化,脑瓜子也有条理,这事儿要是真继续下去,很难收场。
吴勇也有一瞬间的露怯,可仅是一瞬,他又不甘心发狠地掐住了司宁宁的脖子,“老子他妈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
“呵!付出代价又怎么样?值啊!”吴勇掐着司宁宁脖子的手下滑,感受到司宁宁身体的紧绷,他得意极了,“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你以前抽老子巴掌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很牛吗?”
吴勇扯住司宁宁的领口,试图将衣服撕开,可司宁宁身上穿的衣服是新作的,为了防透防走光,司宁宁还把领口、胸口一圈钉了双层。
吴勇用力扯了两回,那衣服别说破,连蹦线的声音都没发出一声。
“……”
最怕空气陷入安静。
“操!”
吴勇本就暴怒,加上这一茬,动作更加愤怒癫狂。
迫不得已,司宁宁不想挡在外人面前进出空间,可眼下实在说不通,继续纠缠下去也只会让自己吃亏,她闭眼打算进入空间自保,可就在这时,树的另一端传来急促脚步,紧接着传熟悉的清冷嗓音:
“司宁宁,是不是你?”
莫北!
“莫——唔……”司宁宁倏忽睁开眼睛,‘莫北’两个字还没喊出,就被捂住了嘴巴。
与此同时,吴勇身边的两个人见情势不妙,撒开腿就跑。
吴勇想跑,也又怕司宁宁会出声,一时之间陷入极致的慌张之中,掐在司宁宁脖颈的手无意识下了死劲。
“呃……”
司宁宁脚软绵无力蹬了两下,眼前一阵白花,大脑里“嗡嗡”地响,好像随时都要炸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