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宁闭眼呼出一口气,一颗心顺势松下,连连点头表示记下,“谢谢医生!”
送走医生和护士走,霍朗道:“你先盯一会儿,我下楼补交费用,顺便让安保队员先驾车回去跟大队长知会一声,免得大队长那边担心。”
司宁宁连连点头,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松快的笑意,“我等你。”
霍朗紧绷了一个晚上的心,在看见司宁宁治愈晃眼的笑容时,才渐渐安定下来,他薄唇微微勾起,弯弓眉微扬,“好。”
霍朗下楼补交费用,司宁宁则推开病房进去查看莫北的情况。
病房大小十来平,空间不大而且简陋,两张病床并排摆着,床头一侧各立着一个放东西的小柜子,另一侧则是立着一个生了锈的铁杆点滴架。
除此之外,再就是两张床边各摆了一张家属陪护坐的椅子。
司宁宁草草打量了一眼病房,才凑近莫北察看情况。
莫北手上扎着针,人还在昏迷中,脑袋上的伤经过缝合已经用绷带包扎好了,就是流了不少血现在面色泛白,乍一看就跟油尽灯枯的人一样。
司宁宁看着揪心,同时心里也想起罗大庆说的那句话:
莫北流了这么多血,元气大伤,要吃多少,要多久才能补回来?
病房里有点闷,司宁宁把窗户推开,站在窗边探头,隐约能看见一层门口那边,霍朗跟守着牛车的安保队员交代着什么。
司宁宁没有多看,想着莫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醒来会不会喝?
司宁宁军用水壶还挂在身上,但现在他们一共有三个人,总不能三个人都仰仗一壶水吧?
想着,司宁宁看了一眼玻璃吊瓶,见里面药水还有大半瓶,一时半会儿打不完,她转身将病房门带上,找护士说明情况借了两个搪瓷缸子。
问了打热水的地方在后面大食堂那边,司宁宁点头道谢,拜别护士后却并没有真的去大食堂,而是借着黑暗掩饰,在楼侧转角进了空间。
司宁宁在空间用热水烫过搪瓷缸子,把军用水壶装满热水,又接满两杯热水,这才晃身出空间。
她端着水上楼,正缝霍朗从病房出来找她:“上哪儿去了?”
“我跟护士同志借了喝水杯子,去后面食堂打水去了。”司宁宁道。
霍朗看了一眼她手里热气腾腾的杯子,没有怀疑。
推开门让司宁宁进屋,霍朗下巴冲小柜子抬了抬,“医生说光输液恢复太慢,让醒了冲点那个配着喝,能恢复得快一点。”
司宁宁抬头看去,就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简陋的白色塑料袋,走进放下水杯,司宁宁拿起来再看,便看见上面显眼的红色字体: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
而后下面才用蓝色字体有标记出名字:葡萄糖粉剂。
司宁宁看了一眼下方英文名称,确认和空间里囤积的葡萄糖口服液一样的东西后,心里就有数了。
“好。”司宁宁点点头,“这个贵吗?大队长给的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这里有的。”
说着就要掏口袋。
司宁宁清楚外面买卖的物价,医院就医方面,她却是不知道的。
莫北受伤,大队出钱是出于承担责任,现在大队长不在这边,要是钱不够,肯定得由她来补上,毕竟莫北帮的是她,没道理让霍朗往里添钱。
“还剩下很多,不够了我会说,你别瞎操心。”霍朗按住司宁宁的手,拉着她胳膊把人按在一旁的空病床上坐着,“跑了一天累不累?我先盯着,你睡会儿,下半夜再还你,嗯?”
司宁宁哑然。
这时候她哪里睡得着……
霍朗仿佛看出她的想法,歪身坐在莫北床边的凳子上,“睡不着就先不睡,困了再说,别强撑着,知道麽?”
司宁宁点头,“你困不困?要不你先睡?”
说着起身让出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