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蚊香?
好你个霍朗,真有你的。
司宁宁鹿眸一横,暗暗咬住银牙,套上鞋从小桌底下草草收捡出一把蚊香,抓着埋头就往外走。
蒋月说霍朗在屋侧,司宁宁就直接朝屋侧那边去。
天色虽然已经黑下,却也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司宁宁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大高个轮廓立在黑暗之中。
司宁宁也没过去,就在知青点屋子斜侧叫止住步伐,“来吧霍大哥,我给你送蚊香来了!”
黑暗里霍朗愣了又愣,反应好半天才明白过来是司宁宁喊他。
两步走到司宁宁跟前,霍朗睨着司宁宁偏去一侧的侧脸,“突然叫什么霍大哥,阴阳怪气的。”
阴阳怪气?
她阴阳怪气?
“好,是我阴阳怪气,赶不上那位宴同志叫得好听!”司宁宁冷哼道,转过脸凭感觉找准位置拉开霍朗衣服口袋,把蚊香往里一按转身就要走。
霍朗手快扣住司宁宁手腕,及时把人拉了回来,“谁说你叫得不好听了?好端端的生什么气?”
“谁生气了?我没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司宁宁甩手挣扎,这会儿直觉得气血上涌,什么也听不进去,“蚊香已经给你了,连着点也够你用几晚上了,你把手撒开,我要进去了!”
挣了几次都没能挣脱霍朗的手,司宁宁力气愈发加大,脾气也上来了,“我让你放开,你给我放开!听见没有?你不要脸!要耍流氓是不是?你信不信我……”
霍朗也不敢真的用大力气,就怕会上着司宁宁,可司宁宁挣扎得厉害,霍朗没办法,一个前倾将司宁宁抵在了墙上。
司宁宁避无可避,感受霍朗强劲滚烫的气息打在脸侧和耳廓,她一阵战栗,脊背汗毛都跟着立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司宁宁压低声音呵斥,却将脸瞥向一侧,不敢与霍朗面对面。
霍朗不允许她回避,大手钳制她下颚,让她与他对视,“之前不是说好了?有事说事,我错了会改也会跟你道歉,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猜?”
“谁要你道歉了!”司宁宁固执偏头,可说道话语中的后几个字时,忽然红了眼眶,声音也带了厚重的鼻音,之后更是带着哭腔委屈地哽咽起来,“我不要你管,你放开我!”
司宁宁也很懊恼。
明明平时都很理智的,不知道为什么,在意识到霍朗服软的态度之后,忽然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真是太没出息!
太矫情了!
司宁宁心里默默骂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且有越流越凶的架势。
情绪一旦上来就很难控制得住,司宁宁两手攥紧想锤霍朗,可是两人贴得太近,根本就锤不着,也不知道是怎么萌生的想法,她忽然垂下脑袋窜着往前硬顶了一记。
原是想把霍朗顶开,结果一脑袋顶到了霍朗的下巴,就听“咚”的一声,司宁宁眼前一阵白花,“哇”的一声瞬间哭出声,“你欺负我!你就知道欺负我!”
霍朗刚才也没料到司宁宁会顶他,一时没留意牙齿磕上舌尖,铁锈腥味瞬间溢满整个口腔。
司宁宁哭得凶,霍朗顾不得自己,由压着司宁宁变成抱着司宁宁,嘴里虽然反问,语气却软和了下来,“哪欺负你了?谁敢欺负你?”
司宁宁不说缘由,霍朗就抱着她,一遍哄一遍猜:“是不是我这几天去县里去得久了,没提前给你打招呼?”
“我去打听消息了,加上县里工作最近有调动才耽误了几天。”
解释完见司宁宁还哭着,霍朗料到应该不是这个原因,继续哄道:“是下午那事?关于宴文姝的?”
宴文姝名字三个字刚落定,怀里司宁宁便开始挣扎扭动起来。
霍朗大掌当下箍紧司宁宁腰身,大概知道事情起因就在这里,可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导致司宁宁这样反常,霍朗真的猜不出。
霍朗凌厉眉峰皱起,心里再次质疑是宴文姝的话,“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司宁宁平复了一下心情,双手在胸前交叉用力抵住霍朗,“不管她跟我说了什么,你都不应该在跟别人拉扯不清的情况下来还亲近我!”
“哈?”
拉扯不清?
霍朗大脑卡壳,仅是片刻,所有的茫然在一瞬间全部得到答案。
“你吃沫了?因为宴文姝?”
司宁宁有点懵,仿佛是被人踩了尾巴的毛,在霍朗怀里疯狂抓挠扭动,“你不要脸!老流氓!老男人!老色批!”
一开始因为抓瞎,霍朗心情还有些郁结,眼下再看到司宁宁的反应,霍朗瞬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怎么说?
心里忽然有点酥麻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