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宁晃晃脑袋,原想说不要,又一想知青点要是没有磨盘的话,她也确实需要一个东西做掩护,于是就点了点头:“好。”
莫约又捡了两个多钟头的坚果,直将霍朗手里的大背筐装得满满当当,司宁宁才终于一抹额头上的汗,大发慈悲挥手喊霍朗回家:
“好了,回家吧!再捡也装不下了!”
“好。”霍朗应声点头,接过司宁宁手里的小竹篓把里面的坚果都倒进大筐里,又将竹篓还给司宁宁,这才躬身背起大筐,牵着司宁宁往回走。
到了相应的季节,山里什么都有,花啦、野果啦,坚果什么的,越是靠里,发现得就越多。
司宁宁和霍朗在山里捡了满满一大筐的坚果,回家途中在棘刺灌木之中又发现了不少橙黄色成熟的金樱子。
用司宁宁话来说,那就是缺德的便宜绝对不占,像眼前这种大山里无主又白白送上门来的东西,绝对不能不要。
尤其个把月之前,当时围着棘刺丛扒拉好半天,挑挑拣拣才摘了十几二十枚的金樱子,碰上眼前大片橙黄色成熟透透的金樱子,司宁宁是真的舍不得走掉。
当机立断,司宁宁拉着霍朗站住脚,“你坐下歇会儿,顺便等等我,我背篓还空着,再摘点这个!”
说罢已经松开霍朗的手,颠儿颠儿地提着竹篓躬身一手一个地金樱子往篓子里丢。
熟透的金樱子整体水分已经褪去大半,表面原本还有点扎手的小刺现在根本不值得一提,司宁宁摘金樱子时,手指刚捏上去,表面小刺便被压断一片。
别说扎得手疼了,连痒痒都没有。
霍朗把背筐放到一旁,确认不会翻倒洒出来后,起身跟在司宁宁身侧帮忙一起摘,“摘这个做什么?”
三队这边金樱子叫刺梨子,带甜味是能吃的,到了成熟季节,不少丫头小子屋前屋后、田埂子上的各种翻找摘着吃。
霍朗知道能吃,他知道司宁宁也肯定知道这刺梨子能吃,不过以他对司宁宁的了解,司宁宁这么热衷的要摘刺梨子,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吃法或用法。
不得不说,霍朗推测得很对。
司宁宁在摘取金樱子的途中,侧眸冲他甜甜一笑,开始了细致的科普:
“金樱子可是个好东西,属于中草药的一种,它的作用也多着呢。”
“像止泻,脾虚、男同志补肾、女同志益气养血什么的,都能用这个。”
霍朗会意颔首,继而不经意抛出来的问题,让司宁宁短暂乱了阵脚:
“你对中草药有很多的了解吗?看你一直挺关注这方面的。”
不单单是中草药方面,像染布、饲养什么的,司宁宁仿佛真的就是全能的一般,什么东西都能琢磨,什么东西都会。
“也没有特别了解……”司宁宁挠挠额角斟酌了一下,半晌唇瓣上扬勾起灿然笑容,“就是书看得比较杂,有些东西在书上看到过,而且你记得上回你去接宴同志的事儿吗?”
霍朗颔首,“嗯。”
司宁宁继续道:“那几天我跑梁院士那边跑得很勤,估摸也是熟悉起来的缘故,梁院士给了我一本笔记,上面有很多农业相关的知识,我回来读过,内容都很有意思,我还寻思着以后得空了,一一实践呢。”
农业相关的知识杂着呢,可不单单只有牲口、种子秧苗这些。
司宁宁去找梁庆红的事儿,霍朗是知道的,并且事先还安排了一番。
而且他从京市回来赶过去找司宁宁的时候,司宁宁刚从梁庆红那里出来,怀里确实抱着一本封面陈旧的笔记。
霍朗自然不会怀疑,登时点头许诺,“好,回头你安排好时间,随时叫我,我再带你过来。”
“嗯!”
沿路边金樱子有不少,司宁宁和霍朗一起摘,没多会儿就摘满了整整一篓子。
司宁宁将竹篓转去腰侧,搭上霍朗的手,两人再次踏上回家的路程。
一路上絮絮叨叨,等回到知青点,时间正好是下午四点。
趁这两天还没忙起来,霍朗要赶兔笼的进程,因此不能久留。
司宁宁知道这一点,抽去大门系绳,进屋后火速找来大筐,把霍朗的背筐给替换了出来,“剩下的我自己就可以,你回去吧!”
霍朗抹了一把汗,手里提着空筐站在门口,神色闲散望着司宁宁道,“晚点我还会过来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