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温和低沉回应一声,轻轻将房门带上。
安顿好了两小只,霍朗去厨房帮司宁宁。
摘回来的那些菜,司宁宁基本都已经收拾完了,就差最后装篮收尾和清扫地上的残败叶子。
收尾工作丢给霍朗,司宁宁打水回房间洗澡,路过堂屋见原来放置竹床的地方空荡荡一片,她两步将热水拎到房间放下,又急着迈步跑回厨房:
“你把竹床搬小屋去了?”
霍朗愣了一下,诚实点头,“嗯。”
司宁宁眉头一拧,“那你晚上睡哪儿?”
霍朗顿了顿,以为司宁宁误会他晚上要跟她挤一个屋一张床,耳根子微微发烫解释道:“我不要紧,堂屋有长凳,晚点我拼一下凑合也能睡。”
司宁宁怒极反笑,食指和中指关节反向在厨房木门上敲了敲,“这是三九天,不是春末盛夏!长板凳能睡人?”
霍朗本来想说这没什么,他皮糙肉厚的抗冻,睡地上也能睡,可见司宁宁白皙小脸带着愠色,他把话咽了回去,无奈摊手道:“木板不好弄,只能先把竹床挪过去……那现在你说怎么办?”
“没有你不会跟我说吗?晚两天又不是不可以……”
她又不是不能体谅……早苗和禾谷怎么说都是亲兄妹,从小到大这几年睡一张床铺都睡过来了,没道理说换床铺就必须得立马换,根据家里条件适时缓缓不是很正常的事?
说风就是雨的……
长板凳才多大点儿?两个板凳拼在一起也不足四十公分的宽度,别说垫不了被子,就霍朗那么大的块头,怎么睡?
越想越气,司宁宁跺脚瞪了霍朗一眼,“事是你办的,别问我怎么办!”
两步走近灶台,暴力“duang”的一声扣上冒着热气烟雾的锅盖,司宁宁转身埋头回房间,反锁房门晃身进入空间,所有一气呵成。
管他呢!
那么粗的心思,让他冻着好了!
司宁宁板着脸愤愤地想,人已经进入空间小别墅,脱下军大衣进入洗手间。
嘴上说是不管霍朗,可从空间吹干头发出来,司宁宁把毛巾应对丢进盆里,又随意在盆里搅了搅溅出些许水渍伪造出洗完澡的模样,她侧头看向禁闭的房门背面,突然又有点不忍了。
那么窄的长凳,那么冷的天,怎么睡嘛……
司宁宁蹲在洗澡盆边,手指勾着毛巾在盆里转圈,纠结半晌最终甩开毛巾,起身拉开房门,“霍朗!”
霍朗刚将厨房收拾利落,把装满菜的篮子放在堂屋大桌子上,听见司宁宁的叫唤,立即转过身几步向司宁宁走近,“怎么了?”
“没什么,木盆太重了,搬不动。”司宁宁随意扯了个谎。
不过洗澡盆是实木的,吸水之后却是重,在院里洗衣服的时候,司宁宁能将它掀起再把水倒出去,可是在屋里,她却没了法子。
因为实在搬不动。
霍朗知道这事,自然不会起疑,“洗完了就去进被窝去,水我倒。”
说着话,已经卷起衣袖,漏出肌肉结实的小臂,将司宁宁毛巾拧干挂在门后,他微微躬身,伴随轻轻地一声“呵”,两臂筋线鼓起,沉甸甸的盆也直接被他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