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大衣里面都是实打实的棉花,要是过水洗,棉花容易结团变硬,回头再穿就不暖和了。
司宁宁就想了个法子,把军大衣挂在门口晾衣杆上,她去井边打了盆水,拿出肥皂沾着肥皂水,挑着脏的地方例如领口、袖口还有胸前衣襟那一块刷了刷。
临了污垢都洗下去了,军大衣也仅是局部表层一块儿被打湿而已,上不了里面的棉花。
司宁宁洗了手又倒了水,拍着军大衣,直将衣服边角的褶皱都拍平了,这才拿着脸盆进屋。
蒋月躺在床上看她带回来的小人书,司宁宁放东西的时候笑呵呵点了一句:“外面天好,没事的话可以把被子抱出去晒一晒,夜里睡着暖和也软乎。”
“行,我看完这几页就去!”蒋月随口应道,一回头见司宁宁背起了军绿色的单肩背,她撑起身问:“要上哪儿去?”
“不去哪儿,趁着天好练练自行车,中午我要是没回来你们就别等我了,直接吃饭就成。”
蒋月迟疑“哦”了声,却还是嘱咐司宁宁要早点回来。
司宁宁嘴里应着,人已经到了堂屋,手上使劲半提半夹地把自行车推出屋。
她还不会骑车,就一路慢吞吞地推着,原是要去霍朗来着,结果还没走到扫盲班那一块儿呢,就迎面撞上霍朗了。
“哟,霍大哥,上哪儿去?”
司宁宁弯弯眉,笑着打趣。
霍朗原是埋头走路,听见动静看她,先是一愣,而后倏地一笑:
“正好找你……要学自行车?走,我边教你边说。”
“唉!”
扫盲班那块儿没什么人,而且跟前还有一处供孩子们活动的开场,适合骑自行车,也适合说话。
司宁宁坐在自行车座板上,脚尖立起堪堪只能挨着地面,着力点不足,心理作用下,她总放不开骑。
霍朗在后头抓紧后车座位扶着她的时候还能好点,一旦松手,她就害怕,车头车身晃晃悠悠的,连车带人的就往地上贴,好几次都吓得吱哇乱叫。
霍朗原本觉得司宁宁学自行车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司宁宁一叫唤,他也紧张,来回来去的,事儿还没说呢,前额倒先折腾出来不少汗。
“不行,我不行。”
司宁宁泄气打起退堂鼓,霍朗却圈着她的腰,把她又按回座板上:
“有什么不行的?我在后面扶着,摔不了,你别害怕。”
“可是它总晃……我没有重心!”司宁宁委屈又倔强的辩解。
霍朗笑叹一口气,一边带着她手调整整体姿势,一边引导道:“想象你最开始当老师的时候,是不是也害怕?现在不也当得好好的?你就是太关注片面地感受了,内心会放大你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