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看向叶绒，并不意外她作为顾微生的女伴出场。
“大部分人都是奔着你来的。”唐哲小声笑，然后想到什么，说：“不过你别留太久，你的身体还是不能太受累。”
“嗯。”顾微生应声。
不一会儿，又有人过来给顾微生递名片。
酒会上人很多，叶绒会留意一下跟顾微生交谈的人，然后在旁边记一下脸和名字，毕竟她还顶着秘书的职位。
渐渐地，叶绒感觉有些渴，于是转身去拿了一杯果汁。
她对自己现在的酒量相当有自知之明，香槟度数低，但喝多了也头晕。于是，她老老实实地选择了饮料。
起初她看到杯子以为是酒，入口后非常确定是普通饮品了。一股香甜的草莓味，上面还浮着冰淇淋球，漂亮还好喝。
叶绒小口喝着，看着不远处的顾微生，酒会时间长，一会儿肯定得提前退场。
不过顾微生的交际她在旁边起不到任何作用，大家都是奔着顾微生这个名字过来的。
叶绒喝完饮料后又回到顾微生身边，顾微生正和人说着话，当叶绒过来的时候还是分出了注意力看了她一眼。
很快，顾微生和人结束交谈，看向她：“你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他这一说，叶绒也感觉到自己是有点饿了。
她点头：“那你呢？”
顾微生看着她，想了想：“我也吃点。”
于是，他陪叶绒走到餐台前。
顾微生真就字面上的意思，坐下后象征性地吃了些。
垫了会儿胃后，叶绒又去台子上取了杯草莓汁。
可能是因为加了薄荷，味道清凉提神。
顾微生原本并没有留意，但看到叶绒手里的杯子，顿了一下：“鸡尾酒后劲大，别喝太多。”
叶绒怔了下：“鸡尾酒？”
顾微生看了她一眼，反问：“你以为自己拿的是什么？”
“草莓汁。”叶绒真心：“它没有酒味。”
“……”顾微生看她神色，不好的预感袭来：“你喝了多少？”
叶绒伸出一根手指：“就餐前喝了一杯。”
顾微生：“……”
叶绒见大佬表情不对，忙解释：“其实我现在感觉还好，头也不晕，酒精度数应该不高。”
不过鸡尾酒的话，就算酒精度数不高后劲儿也大。
但这句话叶绒给咽回去了。
这会儿叶绒确实没什么感觉，只感觉到香甜的草莓味儿，但杯子里剩下的草莓汁……不，鸡尾酒她是一口都不敢喝了。
顾微生见她此时确实看不出喝了酒的样子，但等后劲儿上来后，就有她难受了。
“你在这里坐着，我一会儿就回来。”顾微生起身的同时单手扣上西装外套的扣子，这场酒会差不多是唐家专门给他办的，走前至少得说一声。
“嗯。”叶绒目送他离开。
过了会儿，叶绒依然感觉自己状态良好，可能它真的只是草莓汁而已。
室内恒温，暖气也很足，穿着露肩礼服也不会觉得冷，甚至这会儿她稍微有点热了。
顾微生过来的时候，看到她在喝水，面上的皮肤已经染上了一层酡红，连眼尾处都泛着浅浅红痕。
“能走吗？”顾微生问她。
叶绒点头：“能。”
说着，她起身，这会儿除了有点热，并不晕。
随顾微生走出酒店后，叶绒披着顾微生的外套，很快保镖把车开过来了。
上了车后，叶绒才感觉到大脑有点飘。
顾微生在她对面坐下，见她手肘抵在桌面上，捧着脸降温，整个人坐姿懒散，神态也显得几分慵懒。
是她平日最常见的模样。
但在公司做“小秘书”的时候，却很少见到她这种神态，仿佛真是来入职的。
顾微生垂下眼，原本他并不着急，可自己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并不喜欢“有心无力”这四个字，所以不能再拖下去了。
车子匀速行驶，叶绒渐渐有点热，她晕乎乎地望着窗外的霓虹发呆。
直到身旁有人叫她。
“叶绒。”
“嗯？”叶绒回过头，对上顾微生的眼，他似乎想说什么，叶绒眨了眨眼：“怎么了？”
因为酒精的缘故，这会儿她面颊酡红，眼瞳漾着水光，顾微生无意去套她的话，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
顾微生语气温和：“你有没有什么想要、或者想做的事？”
这话一下子就让叶绒想起了他准备着把她送走的时候……好像问的是差不多的问题？叶绒确认了一下：“今后吗？”
顾微生：“嗯。”
对今后的期待，叶绒已然萌生了新的想法，她眉眼弯弯：“我以后要考公！”
“……”是她会做的事。
顾微生眼底带着微不可见的笑意。
于是，他换了个问题：“你不是要回学校吗？”
“嗯。”毕竟要完成学业才能考公啊。
顾微生看着她的眼睛：“需要我做什么？”
“……”这个问题让叶绒反应慢了半拍，她眨了眨眼，望着他，眼眸弯起：“需要你好好的。”
“……”顾微生呼吸微滞。
叶绒见他脸色不对，微微倾身凑近了他，一脸担心：“你怎么了，身体又开始疼了吗？”
不知是被她颈间的暖香摄住，还是那酒香蛊惑，顾微生恍了下神，压低嗓音掩饰自己的异样：“没有。”
说着，顾微生伸手抵着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推离自己近前，沉声：“坐好。”
“哦……”叶绒乖乖地坐回原位。
因为这会儿酒精已经上头，她身体的反应有些迟钝，让怎么样就怎么样。
“……”顾微生沉默片刻，语气冷淡：“以后你别喝酒了。”
“唔。”叶绒捧着脸看着他冷淡的眉眼，酒精一上头，先前不敢说的话这会儿也敢说了，于是，她直言：“顾微生，你变了。”
“……”顾微抬起眼帘看向她，语气很平静：“哪儿变了？”
像是唯恐泄露什么的欲盖弥彰，他极力去无视，去漠视，不越过去，面上也能够风轻云淡地不显分毫。
他看着面前从初见到现在没什么变化的少女，经历了这些真相，在知道他要做什么之后，依然还能和从前一样的态度对待他。
真正不能和从前一样的是他自己，顾微生挪开视线。
虽然不知道她那“要做的事”是什么，但从她先前的话中也知道她不会一直留在仓州。
等她离开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余下的时间有了这些回忆，疼痛也不至于让他难以忍受。
顾微生心绪渐渐恢复平和。
叶绒：“变冷淡了。”
“……”顾微生神色不动，“不是一直这样么。”
叶绒肯定：“不是。”
给顾微生做小秘书的这几天，顾微生仿佛又回到了最初认识的时候，明显的距离感和冷淡。
虽然她心里也希望能够尽快把好感度数值刷上去，但同时也知道心急无用的道理，所以这几天也就真乖乖给他当小秘书了。
有时候叶绒也是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在她以为拉近距离后，无形中好像又更远了。
“你在想什么？”
少女又在看着他走神，眼神茫然又困惑，还有些微的难过。
顾微生现在已经习惯了她看着自己走神，基本能够做到无视了，但那一瞬流露出来的难过让他无法继续无视。
他叫她的名字：“叶绒。”
叶绒望着他，有些懵懵地脱口而出：“在想怎么跟你拉近关系。”
顾微生眸光微动，他语气温和：“为什么要和我拉近关系？”
她的身体因为酒精变得迟钝，此时还有点困，知觉像是在太空漫步，只有意识还算醒着，听到这句话，叶绒迟钝地眨了眨眼，望着他：“因为你很好，这个世界也很好。”
“……”顾微生心脏微微胀痛，“很好？”
叶绒肯定：“嗯。”
把系统上交给国家，遇上李振将军，梁部长，还有琳姐，以及任务专项处的大家。在这个世界，她有了归属之地。
她也想在这个世界继续生活下去。
但顾微生和她不同，失去目标之后的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他的想法也很重要，如果他也能喜欢这个世界就好了。
她手肘抵在桌面上，单手托腮，笑着望进他眼底，声音轻柔：“顾微生，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外边的霓虹灯光透过车窗晕染在她姣好的脸上，面颊酡红，双眸潋滟的春水，就这么凝望着他。
她已醉不自知。
意识到这点的顾微生眼睫垂下。
不能言明的感情像是突然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出口，不会被察觉到，又能宣之于口，不需要再压抑自己。
那个出口就像撒旦引诱人类堕落的果子，甜美无比，至少在这一刻，他允许自己。
他抬眼看着她，声音轻柔不可闻：“喜欢。”
听到他的回答，叶绒懵懵地眨了眨眼，随即开心地笑了：“我也很喜欢这个世界。”
突然一下子，叶绒就安心了，也很开心，她会继续努力，不要小看咸鱼啊。
安心后，不可抵抗的睡意袭来。
叶绒再也撑不住，侧头枕着自己的手臂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她意识彻底下沉后，系统音响起。
叮——恭喜宿主，顾微生好感度：100，已攻略，奖励物资币25枚，一次性抽奖券X5，均已发放……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捉虫。
昨天本来双更的，写好后觉得不满意就没发上来==
但今天还是双更了！感谢在2022010514:52:05~2022010623:1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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