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媛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怎么忘记了,容珩是多情之人,但他更是一位无情的人。
“王爷误会妾身了,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凌媛馨强忍着惧意靠近容珩,望着容珩的眼睛娇声道:“妾身不过是想该如何弥补。”
“那你可想出来了?”
凌媛馨沉默。
她想不出来。
容珩盯着凌媛馨看了片刻,忽然弯唇笑出声:“馨儿在本王跟前,竟也有了小心思,也罢,既然你不愿意说,本王也不逼迫你,你换身衣裳随本王一同入宫吧。”
凌媛馨:……
碍于凌媛馨也在,聖帝并没有对容珩大发脾气,但等容珩回去后,聖帝去了德妃的宫中。
翌日,德庆宫便传了太医,而德妃也并未向皇后请安,凌媛馨身为安王侧妃,自然是要入宫侍疾的,只是没想到凌媛馨是个没福气的,不过是在德妃床前侍疾一日便病倒了。
随着凌媛馨回府没有多久,太医也在深夜被召集入了安王府。
至此,安王别苑的事情也算落下帷幕。
凌侧妃本就嫉妒安王和白涟儿有旧情,受到婢女音儿的蛊惑,想到用下毒的方式暗害白涟儿,为了转移众人的视线,这才又邀请了祝语薇,希望能将自己摘出去。
可音儿并不知道,她替凌媛馨做了这一切并不能为自己换来锦绣未来,而是一张催命符。
凌媛馨坚信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便将音儿的死也计算在内。她想,万一白涟儿毒发没有死,那白涟儿也会被冠上shā • rén的罪名。
“凌侧妃可真心狠手辣!”
“是啊,幸亏白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白小姐人美心善,她不畏生死为百姓为我们大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老天爷肯定会保佑她的。”
“她是仙女,是天帝的宠儿,理应受到庇护。”
关注此事的百姓们对凌媛馨唾骂厌弃,对白涟儿赞赏崇敬,承安侯府的名声在民间更加响亮。
“安王吃了这么大的闷亏,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白承望对于聖帝做出的安排还算满意,但聖帝如今不会对承安侯府做什么,可安王就不一定了。
“大哥传了消息过来,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准备打道回府,想来明日一早就能见到大哥。”
白星河满脸惊喜:“有大哥在,就不用担心了。”
白星阑强忍着敲击白星河脑袋的冲动,干脆将头转到另外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就在白星晖回府的路上,言骊这边也收到了消息,只是因为他距离聖京城太远,消息传到他跟前的时候,要晚上今天,听闻白涟儿在安王别苑被人下毒,还被人指认成为杀害安王府婢女的凶手,他恨不得当即飞回白涟儿身边。
幸而白星晖的信件及时的送到他身边,告诉言骊,他会亲自回府处理这件事,保证涟儿安然无恙,言骊才压下这股冲动,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剿匪上面。
不过一周时间,言骊就完成了聖帝交给他的任务,他令众人收尾后回京,而他自己不顾连日来的昼夜颠倒,将军中的一切交给孙峦和赵壮处理后,翻身上马直奔聖京城的方向。
深夜,聖京城皇宫,白涟儿一身夜行衣,身形轻盈的在城墙上飞快的移动。
系统的电子屏幕出现了斑白色彩,疯狂闪动。
“有话就说。”
白涟儿连眉心都没有皱一下,脚下步子不停,直奔丽嫔所在的宫殿。
宿主!
系统的声音不仅充满了杂音且异常的尖细,就像铁片摩擦的声响。
你为什么会轻功!
系统很是凌乱。
在这个世界,宿主的人设就是一位病美人,她体内的毒不治而愈也就算了,毕竟宿主是仙灵,可宿主忽然拥有了轻功就太过分了吧?
“承安侯府的子女,哪位不会功夫?”白涟儿轻飘飘的反驳。
系统:?
“书里有说,原身不会功夫吗?”
系统:??
“病弱的人,才更应该习武,这样才能强身健体,就像二哥,在外人眼中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他和大哥比试,谁赢谁输还是未知数,我会个轻功又有什么奇怪的?”
系统:……
好,好有道理的样子。
“嗯,乖啊,你乖乖看着就好,所有的计划就剩下最后一步了,这件事风险太大,不管是大哥还是二哥,我都不放心他们来。”
白涟儿坐在屋檐上,仔细倾听屋内的动静。
系统被白涟儿的话忽悠的晕乎乎的,它总觉得宿主说的很有道理,但又哪里不太对劲儿的样子。
等等,宿主,你刚刚说什么?风险太大?
“嗯哼。”
系统再次在白涟儿的脑海中疯狂尖叫。
既然风险大,宿主为何亲自前来?你是觉得自己的武功比白星晖和白星阑还要高吗!
系统的声音刚落,白涟儿就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啊!”
丽嫔的尖叫声彻响整个宫殿,很快,宫殿内外传来宫女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抓刺客!”
“刺客跑出去了,往南边跑了,快追!”
巡逻的侍卫听见动静,忙朝着白涟儿离去的方向追去,远远地看向那道纤细的黑影跃入德庆宫消失不见了。
德庆宫是德妃的宫殿。
侍卫们忙将德庆宫的各个出入口看管起来,侍卫首领已经去坤宁宫禀明聖帝此事。
今夜,聖帝在皇后处歇息。
聖帝刚刚入睡,便被这样的动静惊醒,沉着一张脸披着外衣在帘子后面见了侍卫首领。
“刺客?刺伤了丽嫔跑去了德妃宫中?德妃可有事?”
聖帝下意识的问道。
慢一步的皇后穿着虽然简洁但得体,长发松松的用一根凤簪挽起,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不失庄重。
皇后走至聖帝身边时,刚好听见聖帝这样问侍卫首领,眼眸微闪,嘴角笑意不减,也不曾多话,静静的坐在聖帝身边,倾听他和侍卫首领说话。
“不曾。”侍卫首领解释:“刺客隐入德庆宫便不见了身影,德庆宫内也并无尖叫声,卑职只命人将出入口守着,并未有别的举动。”
聖帝眉心皱出几道折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