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浈娘目光闪烁,隐约猜到吴家女为什么而来,挑衅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一个普通女子,即便能见鬼,又奈她何?
话毕,李浈娘望着吴氏女清冷绝色的脸,胸中妒火上行,贾琛定是被这张脸迷惑了!
若是她也在吴氏女脸上挠道疤,用鬼气“腌着”,不知会不会如朱生的腿一般,生疮溃烂,恶臭不止,到那时,贾琛还会要她吗?
李浈娘越想越是,脸上露出狠戾冷笑,五指成抓,长甲毕现,便往吴家女脸上抓去。
吴熳只见李浈娘灵逸的身子,轻飘飘朝她扑来,速度虽快,但没甚力道。
在她的指甲将要靠近时,吴熳微侧身,便躲了过去,手上马刀一横,朝她背后一抽,就听她一声惨叫,扑倒在地,背后斜横一道三指宽灼痕,衣物俱毁,露出灼红的皮肉。
吴熳讶然,她没用异能……
复低头看向手里的刀,是了,刀是胤礽递给她的,怕是那人抽了紫气附着在刀上。
吴熳略不悦,她是来练手的,不是来躺赢的。
“卑鄙!”
李浈娘见到充盈着紫气的刀,心生嫉妒,尖斥了一声。
用贾琛之物也就罢了,还藏在斗篷里偷袭,算什么本事!
李浈娘眼下忘了她是个鬼,而吴熳是人,两者本身就不对等之事。
吴熳亦无奈,遂将马刀插到远处,示意李浈娘,如此公平了,再来。
李浈娘眼中果闪过喜意,又现恶意,衣袖一挥,消失在原地,转瞬又出现在吴熳左侧,却被一团火挡住去路,她慌忙后退。
还没来得及思考此火从何而来,便见那火分成几小簇,飞速朝她射来,李浈娘隐身,险险躲过。
她是个真正的闺阁小姐,哪懂什么攻击之术,见了火焰能如此用,自灵光一闪学了去,挥袖,鬼气似一股股利箭冲着吴熳而去。
吴熳一时找不到李浈娘的方位,鬼行动不像人,会跟空气产生摩擦,发出响动,但是李浈娘身上的鬼气掩盖不了,每次她靠近,吴熳都能明显觉察到不寻常的冷气。
所以,鬼气所成的箭袭来,她虽看不见,却有熟悉的冷气扑面,吴熳迅速在正前方立起一道火墙,顺势打了几簇火苗出去,但没有击中。
耳边又有冷气拂面,她一个矮身,躲了过去,抬脚一扫,只觉从一道寒气中穿过,不能造成伤害。
吴熳挑眉,看来只能用紫气和异能等存在异次元中的技能,才能攻击这些异次元鬼怪。
遂待李浈娘再来时,她故技重施,只这次在腿上覆了一层火焰,李浈娘果然被扫飞在地,翻滚好几圈,衣物又被灼焦不少。
吴熳顿觉无趣,她高估了普通鬼的实力。
李浈娘的攻击无力,且无章法,完全依靠瞬移和隐身技能,吴熳只要稍加判断,就能对付,比起一出手就让她动弹不得的赵老三之流差远了。
吴熳摇头,与她练,还不如整夜用异能罩住她的坟收获大些。
所以,也不玩了,抽回坟墓上的火焰,形成一个半圆罩子,将她和李浈娘罩在其中,再次问她,“何玮书是你杀的吗?”
李浈娘不答,只警惕环顾四周,又望向吴熳,反问她,“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操纵这些火焰?”贾琛知道吴家女会这些旁门左道吗?
吴熳吐气,这女鬼似乎搞不清楚状况。
她快速缩小罩子,走至李浈娘面前蹲下,声音冰冷道,“若人是你杀的,便写份口供,出堂作证,助我夫君洗清嫌疑,我就放了你。”
李浈娘早料到吴家女的目的,偏不想如她愿,只道,“不!我倒要瞧瞧你能耐我何?”
吴家女既能找到她,是不是说贾琛也知情?那她就安等贾琛来求她,李浈娘喜上心头,隐去身形。
吴熳站起身,不停将异能罩子缩小,直逼得李浈娘不得不现形,美目怒视着她,吴熳只冷声道,“我不想同你浪费时间,想你也没时间浪费。”
说完,她示意李浈娘看看天际,李浈娘见到东方露白,心下慌乱。
吴熳又道,“人是你杀的,你若不愿也行,叫你飞灰烟灭,也算替死者申冤了。”
李浈娘急道,“不不,你不能!我‘死’了,贾琛就会蒙冤……”
“你想多了,”吴熳打断她,“疑罪从无,懂吗?官府只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所以我夫君不可能含冤入狱,反倒是你父亲,你说我如此‘神通广大’,做一两条假证指向他,正好洗清我夫君嫌疑,怎样?”
两厢一逼,李浈娘气得牙战,大吼道,“我杀了何玮书又如何,天道都不罚我,你凭甚管!”
吴熳只觉此女似听不懂人话,费力解释道,“我不管,我说了,你只要能证我夫君无罪,我便放了你。”
李浈娘眼圈通红,看向朝霞渐泛彩的天边,又看看身边热烈灼人的火焰,咬牙道,“拿纸笔来,我写!”
吴熳闻言,拿起胸前的哨子吹了两个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