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衙门的不作为,也让嗅觉灵敏且手中有画之人,藏紧了自己的画,或怕惹祸上身,直接毁掉。
不论哪一种,对于吴熳胤礽来说都是好事。
毁了更好,一了百了;不毁者,除非永不拿出来示人,否则,就是鹤立鸡群,显眼的很,如此,有的放矢,他们毁起来更加迅速。
而在画像一事中推波助澜的北静王,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关心这等风月之事,朝中针对他的弹劾奏折一时四起,叫他应接不暇。
小到北静王府大门上的金钉数量逾制,大到他府中清客异士,好几位都是前朝官员后人,大兴初建之期,这些人的先祖曾抵抗过大兴,虽过几代,但算起来仍是反贼之后,北静王收容这些人,意欲何为?
暗里,北静王一系下官员,私设渡口,拦截过往船只私收税费;明面上,番地内节度使私贩粮响与外族,证据确凿等等。
一时间朝野震惊,风声鹤唳。
不说节度使贩粮饷等特案,光说府门逾制之事。
四王八公十二侯中,有不少家族舍不得祖上荣光,即使降等袭爵,也未报请礼部更改府中规制,如今门上金钉可明晃晃亮着呢,这一家家得了北静王因此被弹劾的消息,全往礼部挤,生怕晚一步,也被御史告上当今案牍。
至于朝中其他派系有私设关卡收税的,也令底下人赶紧停了,以防北静王攀咬,拉他们下水吸引注意力。
如此,两位圣人还未下手,便有人将肉送到盘子里,且有些措手不及,忙令人去查事情究竟。
不想,竟是贾琛这小子为了新婚妻子,闹出的幺蛾子。
两位圣人哭笑不得,但对这父子二人的忌惮之心也越发重了。
虽是于他们有利之事,但贾琛到底从何处收集了如此多确凿的证据,且只发出几封书信,便叫如此多的大臣为其上折子,其人脉到底有多深多广……
如今贾琛能为新婚妻子,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以后若真触动了他之利,不知又会将朝堂搅合成何样。
思及此,父子二人眼神晦暗,满是帝王猜忌。
“这新妇就是明昌那个伴读?”老圣人眯着眼问道,他尚记得几年前,明昌为了她,曾忤逆他这个皇祖父好意之事。
“是。”当今垂眸点头,未让皇父看见他眼中疑心,又道,“水溶估摸着还记得当年明昌与这伴读令他出丑之事……”
可能也有对贾琛“不识好歹”的恼恨,方不顾身份地位,言此下作之事,招来祸患。
老圣人意味不明笑起来,念叨了句,“年轻人……”
半晌,又听老圣人叹息道,“你大哥没精力折腾了……”老大病重,儿子皆不成器,成不了事的。
所以,不用将此女视作联姻之用,担心贾家父子会被拉拢了去。
当今哪能不知皇父欲保住大哥子嗣之事,只点头答“是”,但愿如此……
随后,父子二人令暗卫更加严密紧盯贾家父子。
而北静王水溶,表面温雅淡定,卸职配合调查,以证清白,实际焦头烂额,奔忙不迭。
此次之事,弄不死他,胤礽也要叫他脱下半身血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