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熳心中触动,微微笑了笑,拍着她的手问,“周婶子安好?”
周婆子瞧着姑娘眼中的生气,愣住一瞬,欣喜道,“好好,好着呢!”姑娘似不一样了。
夫妻二人进了屋,热水早已备好,只分开盥沐,去去乏。
再出来时,周婆子上前与吴熳绞头发,吴熳却因自助了一路,又有些不习惯了,只僵着脖子任她动作。
胤礽却不然,自去了外间,舒适仰躺,任小厮烘干动作,模样优雅享受。
吴熳对镜瞧了他一眼,眼中划过笑意,回眸时,却见周婆子一脸欣慰瞧着她。
周婆子不知姑娘姑爷在外遇上了些什么事,但她估摸定是好事儿,原姑娘对什么都不上心,冷冷清清的,如今不同了,眼里有了活气儿,与姑爷似也更恩爱了。
彼时,黑丫得了信儿,也从秦妈妈处告了假匆匆过来,进门先与大爷请安,又迫不及待进里间与姑娘请安。
吴熳仔细瞧她,身量高了也白了,再看请安的姿态,标准端庄。
看来,这半年同秦妈妈学得极好,只这眼睛里头的憨厚,还是未变。
她因打趣道,“如今可不是黑丫了,”又同周婆子说,“周婶子还得给另取个名儿才是。”
周婆子望着蜕变的孙女,自然也高兴,笑回道,“秦妈妈早说这名儿不合适了,就等着姑娘回来给取呢!”
吴熳闻言,却摇头拒绝,黑丫长辈犹在,轮不着她,只叫她们定好了往上报就是。
周婆子大半辈子良籍,自也没样样由主子做主的想法,只黑丫能知书达理,都是姑娘的恩德,这份情她记在心底,一定请姑娘赐一个。
吴熳始终不应,遂问了黑丫想叫什么,黑丫看了看周婆子眼色,才小声道,“……我想叫白荷,花瓣是白的、尖尖儿带点儿粉那种。”
吴熳一听,便知是何意,想是叫“黑丫”伤着小姑娘的爱美心了,如今变得如白荷一般,白中带粉,也想叫人知道知道。
当即允了,叫她自去秦妈妈那里报备,将花名册上的名儿更正过来。
后就见黑丫、不,白荷的欢欣都要从眼中溢出来了,周婆子则好气又无奈。
接着,周婆子便与吴熳话起家常,说着府中她知道的大小事儿,白荷知道的,也添补上一两句。
吴熳一一听着,见祖孙两个在府中适应良好,自然也高兴。
时兆吉似有事儿,请了胤礽出去。
周婆子引颈瞧了瞧,见姑爷确实走远了,方低声与姑娘说了件事儿,“宁荣街上都在说,宁府的珍大爷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