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忙震惊抬头,贾琛怎知他不行?
却见高头大马上之人正睥睨着他,如看蝼蚁。
贾瑞愣怔,心中闪过当日琛大嫂子打他的模样,似从那时起,他并着他家,便开始倒霉了,所以......是贾琛动的手?
只他未来得及问,便被贾琛家中的护院拖远,丢了出去。
贾瑞在地上坐了许久,后疯疯癫癫又哭又笑,至掌灯时分,方被家人寻了回去。
夜里,丫鬟再讥讽他时,他嚷着丫鬟是贾琛派到他身边折磨他的“同伙”,第一次对人动了手。
丫鬟哪知贾瑞疯疯癫癫说的什么,只不甘示弱,她常年干活,力气不比贾瑞小,专挑他身上瞧不见的地方打,次日又顶着满脸伤,找代儒夫妇哭诉,贾瑞又遭罚。
贾瑞惧怕荣国府、惧怕贾琛,不敢寻上门去,只与丫鬟撒气,丫鬟复反击,二人便如此鸡飞狗跳地过着日子。
吴熳听得贾瑞之事,没想到没了王熙凤捉弄他那两场寒冻,死不成了,却冒出来这么个丫鬟折磨他,遂与胤礽笑道,倒算另一种报应。
胤礽回笑,却没告诉她,贾瑞早.泄那毛病是他下的药。
狐族医药典籍里有一治色痨的方子,他逆着那方儿,研制出了一味能致人色痨的药丸,叫人掺在贾瑞的茶水里给他吃了,只要贾瑞一直沉mí • qíng.事,不久便会得色痨而亡,死状一如当初的何外甥。
没想到,竟出了个丫鬟,转移了贾瑞的注意,两人夜间时常争执,不再沉迷此事,倒叫贾瑞能多活几年。
妻子觉得那丫鬟是贾瑞的磨难,胤礽却道是他的福星。
此后,贾瑞不敢再出现在他们眼前,夫妻二人也不再关注此事。
转眼便入十月,陶家花肆又开门了。
因着九月贾敦休沐回家,将那几株新奇菊花搬走了大半,贾林氏遂欲再购上一些,只这次,她准备亲自去。
因与儿媳道,“我去瞧瞧都有甚稀罕品种的,挑几样喜欢的回来。”
吴熳忙劝止,“母亲只叫买办将他家所有花种都买上便好了,这大日头下的,那里又挤,哪里须您亲自去。”经过上次贾赦等倒霉受伤一事,她觉那对花精姐弟,并不像王官儿说的那么无害。
谁也不知这些不守成规的妖精们有甚忌讳,若不经意间触碰了,引来报复,她担心婆母受伤。便是买办,吴熳也少不得嘱咐他们客气些,买了便回来,勿多作逗留。
贾林氏不知精怪之事,只以为儿媳担心她,颇为受用,只她早想亲自去瞧瞧了陶家花肆了,遂笑与儿媳道,“我等日头落下些再去就是了,晒不着。”
吴熳见不好劝,便道要陪着一起去。
这下又换贾林氏劝吴熳,“听说那里挤得慌,万一磕着碰着怎办?”儿媳这还怀着身孕。
吴熳却道,“大爷学了些医术,言我壮得跟牛一样,母亲不必担心。”且她已怀孕三月,稳当得很。
贾林氏闻得这话,愣住一瞬,后又笑斥儿子,“听他胡说,等娘训他。”哪有说自个儿媳妇像牛的,个不会哄媳妇的笨儿子!
吴熳也跟着笑道,“正好我在家也闷得慌,求母亲带我出去散散心。”
儿媳如此一说,贾林氏感同身受,她有琛儿时,怀相极不好,在床上养了两个多月,差点儿以为留不住了,好在琛儿坚强,可那段时日确实把她憋坏了,如今儿媳这般说,叫她极不忍。
又听儿媳道,“叫大爷多派几个护院也就是了,将咱们围在里面,总不怕挤到了吧。”
贾林氏态度原本就松动,这么想想也是,便应下了。
胤礽听得母亲与妻子欲去那花精家,直接皱了眉。
吴熳又劝说一番,她加上十个护院,怎么着也够了,男人是去不得了,万一将那俩花精逼得现了形,才叫麻烦。
胤礽想了会儿,便道也同去,只他在离花肆不远处等她们。
吴熳也不反对,如此更好,更有保障。
夫妻二人遂点了兆利并十个护院一起同去。半道上,胤礽寻了家茶馆与他们分手。
吴熳与婆母到了地方,下车一瞧,真真是门庭若市。
远看着那花肆,似在一处园子临街处辟了铺面,透过篱笆,隐约能见里头盛放的菊花,且沿街一道皆是花香。
贾林氏连连惊叹,与儿媳道没白来。
吴熳笑着点头,她戴着帷帽,犹在里头系了面纱,这花香是无害,可极易叫她想起末世里那些变异的植物,有些生理排斥。
护院将她们婆媳围在中间,往花肆走去,不想,来此的孕妇还不止她一个,另外一边,且有人护着一位挺孕肚的夫人。
贾林氏也瞧见了,认了出来,不禁咕哝道,“她怎会来此?”年纪大,又挺着六七个月的肚子,不在家好好养着,到此来作甚。
吴熳听见她的声音,因问道,“母亲认识那位夫人?”
后就见贾林氏点了头,“你可还记得那位欲纳陶家姑娘,被当今下旨申饬的任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