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但笑不语,解下斗篷递给兆利,方坐下。
又闻谢鲲打发兆利去那边儿找他的小厮们吃酒听戏去,兆利便笑嘻嘻打了个千儿,自去了。
裘良则引臂重重搭在胤礽肩上,眼觑着他,戏谑道,“怎的,今儿琛大爷不在家陪妻儿了?”跟谁没媳妇孩子似的,次次叫不出门。
胤礽只摇头笑,此中乐趣,别人体会不到,不可言说矣!
后垂眼,便瞧见谢鲲已倒了三大碗酒在他面前,他知这一遭是逃不过了,先喝两口茶垫垫,后连干三碗,叫同席的瞧了,都拊掌叫喝。
胤礽举碗示意,众人同举杯,这里头有相熟的,也有只识得脸的,倒是一时去了生疏之意,暖起场来。
裘良与谢鲲又同几人笑闹几句,方拉着贾琛,低声问起他来意。
今儿这场合,人多又杂,且有些顽得花儿的,年年闹出事儿来,他们若不是家中与那俩做东的宗室有来往,推脱不开,也不愿来,不见平日里一起玩那伙人就没来几个?贾琛又一向好静,怎也来了?
胤礽笑睨着两人道,“我不出门,你们有话说,难得赏个脸儿,又盘根问底儿的,到底要如何……”
只他这不要脸的话犹未了,便被谢鲲气捶了一拳,换了酒盅来,又给他满上了,手指酒盅,昂首瞧他,意思极明显了。
胤礽一笑,又一饮而尽,只仰头垂眸间,余光便扫见了聂鹏云,其正含笑与人说话,看样子温润有礼,真不像个能干出妻丧期续弦之事的人。
只他将酒盅放下后,瞥见那人似也在默默观察他,敛了敛神色,这可就更有意思了。
裘良见状,顺着胤礽眼光看去,又见聂鹏云适时看过来,便出声道,“你就为那姓聂的来?”
胤礽挑眉,别看裘良长得五大三粗的,察言观色是真有一套。
另一边,谢鲲听见这话,也凑头来问,“他惹你了?”这胆够肥的。
胤礽闻言,故意吊他胃口,许久才道,“尚且不知惹了我哪里。”
气得人又罚他酒,裘良也被逗笑了好一会儿,方正色道,“好好说说。”用不用帮忙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