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春是一等公,觉罗氏的位置算是比较靠前的,她们不但能看见很多人的动作,自己也同样暴露在很多人面前。
哭了好一会儿,皇上跟太子来了。
菀凝这才知道,作为正经的嫡出,太子可以不来哭灵,但每日都要来上香。
皇上来了,大家哭的更加卖力,尤其是德妃。
前一秒德妃眼里还带着快意,等皇上来了,她哭的活像死了亲娘。
这操作看的菀凝目瞪口呆。
好在她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等康熙看过来的时候,忙收敛心神。
她做不到像德妃那样,不过她有作弊器啊。
往眼睛上擦几下,眼泪就有了,她抽泣几声倒也能混弄的过去。
中午休息的时候,觉罗氏刚准备带着她们去找将军府的人,就见二公主的宫女对着她招手。
她看了觉罗氏一眼,觉罗氏道:“去吧,小心点,别待太久。”
菀凝点头。
宫女也没带着她走远,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点的地方,偷偷塞给她一条手帕。
“公主给你的。”
菀凝拿出来一闻辛辣味刺鼻,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她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左右瞧瞧,确定没人,她也拿出两条素净的帕子。
“你不来,我正要想法子去找你呢。这个是我做的,你拿去给二公主和娘娘。”
菀凝解释,“这个是我在一本古籍上寻到的法子,一点气味没有,只有接触眼睛才有用。”
宫女给她那个帕子虽好,却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刺鼻味道。
她这个不同,她用了特殊手法。别人别说闻到气味,就算用它擦眼睛都没用。说白了,这东西只对荣妃、二公主有用。
现在是非常时期,荣妃作为四妃之一,二公主是皇室未婚公主里的头一个。她们俩都比自己靠前,也最容易被皇上盯上。
原本她想早就日就把帕子送给二公主的,后来一想,觉得不妥当,便收了起来。
“你让娘娘跟公主先用着,我这帕子用个一两天是没问题的。等寻到机会,我在给她们送。”
宫女想都没想就收了起来,她是个聪慧的,当即略提高了声音,“娘娘说格格今儿哭了一上午了,特意让奴婢给格格送些吃食。还有蜂蜜水,让格格润润喉,可别哭坏了嗓子。”
菀凝会心一笑。她结果东西,想到什么,又压低声音问道:“对了,今儿跪在最前面的那个是谁啊?未来四福晋乌拉那拉氏?”
她也是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个可能的。
有资格跪在那个位置的,除了大福晋,也只有已经赐婚了的未来四福晋了。
可四阿哥到底没大婚,只是赐婚而已,就让人家跪在那里,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当然,这话她并没有说出来。
宫女谨慎的观察四周,随后轻轻点头。
“格格您是不知道。皇后娘娘没了,皇上下令让大家哭灵。皇上特意点了乌拉那拉格格,让她以儿媳妇的身份哭灵。”
她又走进几分,声音压得更低,“安郡王府那位,就是那位郭络罗格格,她一看乌拉那拉格格哭灵,也要去那里跪着呢。”
要她说那位郭络罗格格心里真是一点数没有。先不提人家是皇上赐婚的嫡福晋,而她只是个侧福晋。乌拉那拉格格跪在那里是皇上的意思,她?
她又算那颗葱。
若真让她跪在那里,打的是谁的脸?
宫女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却被菀凝抓住了。
宫女继续说道:“您是没瞧见,四阿哥当时那眼神,真是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她没敢说四阿哥不仅看郭络罗氏像看个死人,看八阿哥同样不好。
承乾宫人来人往,尽管有作弊的法子,菀凝也没有拉着宫女畅聊,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她就让宫女走了。
“别忘了把帕子给公主和娘娘。”
哭灵一哭就是九日,命妇们还有休息的时间,像二公主、大福晋她们几个那是一点休息的机会都没有。就算不哭,她们也要跪在那里一刻不停的烧纸。
整整一天,她们别说进食,喝口水的机会都没有。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那么多眼睛盯着,她们唯恐自己不够‘悲伤’,传到皇上耳朵里。
菀凝心想,这又不是好差事,这分明是受罪,真不明白郭络罗氏怎么想的,居然喜欢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