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琢坐起上半身,衣衫散乱地喘着气,手臂被划破的部位渗出血来,将宽袖染透后,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小德子吓得丢了三魂七魄,跪倒在地喊道:“公子!公子您流血了!奴婢去叫太医!”
“不必。”沈青琢平复了呼吸,目光冰冷地盯着地上挣扎的小暴君,“萧慎,你惹恼我了。”
他命人将七殿下关进一间空置的屋子里,手脚都牢牢绑在椅子上,一滴水也不准喂。
夜里,沈青琢一觉醒来,披衣走进屋子里。
绑在椅子上的小暴君脑袋低垂,连他进来都没有反应,他便抬起那张脸,迎面泼了一杯水。
萧慎瞬间惊醒,湿漉漉的水珠子往下淌,目光中杀气未褪。
沈青琢冷笑一声,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殿下,我允许你睡了吗?”
萧慎下意识挣扎起来,带着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沈青琢不再开口,也不看他,坐在椅子上开始看话本。
萧慎充满戒备地盯着他,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困意和疲惫袭来,他的上下眼皮子不受控制地搭上了。
下一瞬,一杯冷茶又泼到了他脸上。
如此反复,直至天光大亮,他也没能阖上眼皮歇息一刻。
但他的噩梦并未就此结束,接下来的一天一夜,只要有闭眼的动作,就会被水泼醒。
第三日,沈青琢开始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进食。
饥肠辘辘的人连闻到食物的香气都变成一种可怕的折磨,他终于嘶哑地开口道:“要杀、要剐……”
“你是七殿下,我怎么敢杀你?”沈青琢抬起眼眸,“认错,并保证永不再犯,我就让殿下进食。”
萧慎只感觉胃部一阵痉挛般的抽痛,他痛苦地干呕起来,就是死不开口。
沈青琢便坐在椅子上,陪着他熬。
直到夜里,他估摸着差不多该到极限了,走至小暴君面前,俯身掐住消瘦的下巴,让人直视自己,“假如你真死在我手上,会有人为你伤心吗,殿下?”
萧慎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呼噜声,目光已涣散到不能集中。
“我教你认字,给你饭吃,你却拿刀捅我。”沈青琢眼神阴郁,一字一顿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活,还是死?”
良久后,屋子里响起一道微乎其微的声音:“要、活……”
沈青琢满意地收回手,亲手替殿下松绑,随后又将人打横抱起来往外走,“小德子,命人准备些米粥和清汤。”
熬狼就和熬鹰一样,虽然过程残忍,但只要能一次消磨掉小狼的野性,再精心喂养,反复调驯,直到这只小狼对主人收起獠牙,只会凶狠地扑上去撕开敌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