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传来细碎的议论。
“想不到刘武阳平时病殃殃的,倒是个知恩的好小子!”
“没错,跪得这么利落,可沈大夫有多敬重!”
“……”青年第二次从地上爬起来,向沈苍,“多谢沈大夫救命之恩……”
他说着,表越僵硬,身上却微微一晃,一副随时可能昏倒的模样。
刘氏担地扶住他:“武阳,你没事吧?”
青年顺势咳起来,沈苍:“沈大夫放,我没事。”
沈苍示意两人青年扶到一旁坐下,推起他的袖口,搭脉听诊。
院子里渐渐静下来。
许久,老刘头忍不住问:“沈大夫,武阳怎么样?”
沈苍眸光微动,才收手:“状态不错。”
这个刘武阳脉若游丝,单论脉象,已是该料后事的阶段,就算清醒,基本上不可能像此时此刻行动自如。
他反复确认过,不会出错。
出现这种况,只能是刘武阳异于常人。
可惜他没有记忆,否则能根据刘武阳的病史推测病因。
想到这,沈苍向老刘头:“我给他开的『药』有吗?”
“有!”老刘头说,“有两天的量呢!”
沈苍说:“下午我再去你家里给他一次脉,根据况定他用不用换『药』。”
老刘头感动地握紧他的手:“多谢沈大夫!”
青年也低头:“多谢沈大夫……”
“不客气。”沈苍说,“好了,都去吧。”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院子里终于恢复清净,他才抬手捏了捏鼻梁,转身到屋内。
桌上的『药』碗已空了。
装着蜜饯的瓷碟也空空如也。
沈苍轻笑,里间:“我去山上采『药』,中午来。”
“嗯。”
听到音,沈苍在『药』房里找到采『药』的工具,出门上山。
多谢他失忆以前的好习惯,山上各个『药』材产出的地点都明明白白被记录在纸上,不需他太费力去找。
程他顺便买了午饭,吃完,没帮江云渡换『药』,就听到门外传来刘武阳的声音。
“沈大夫……请问在吗?”
“我一会。”沈苍『药』罐放床上,江云渡说完,起身向门外。
长相清秀的青年站在门边。
这次没有人群跟在身旁,他起来大胆一些,不过了沈苍一眼,他又低下头,盯着手里拎着的『药』包。
“不敢让沈大夫劳烦一趟。”他说,“这是沈大夫的『药』,爹娘让我带来给沈大夫一。”
坡上风大,沈苍抬手他微招:“进来吧。”
青年僵硬地咳了咳,步履虚弱地到沈苍身旁,递『药』时好像手抖,『药』包“啪”地摔落地上,他忙弯腰去捡。
沈苍抬手扶他一,他站不稳似的,一头撞向沈苍。
不被察觉的掌下,剪刀尖锐的锋芒在冬日下泛着森冷的光,悄然抵在沈苍腰间。只需用力,便可神不知——
“沈苍。”
这声音太过耳熟。
青年下意识转脸。
到窗内那张永难忘的脸,他双手一抖,赶紧收剪刀,慌『乱』间正后退,该死的膝盖忽然又是一软,让他直直软进沈苍怀里。
沈苍这次出他不是又行大礼,扣住他的手臂,带了他一步,帮他站稳。
青年倏地闷哼一声,嘴唇颤抖,脸『色』白得发光。
听到他嗓子里发出的这声疑似哀鸣的动静,沈苍低头他一眼,却到他腰间晕染的血迹。
“你受伤了?”
青年咬了咬嘴唇,绝望地说:“我怕沈大夫拆『药』麻烦,特意从家里带来一剪刀,好像……”
……正『插』在他自己的腰上。
沈苍说:“怎么这么不小。”
“……”青年这次咳得多了几分真意,虚弱地说,“给沈大夫添麻烦了……”
沈苍扶他到堂屋坐下,随口:“衣服脱了。”
青年抬手按在腰带上,听到一旁门帘晃动,转眼过去,正上江云渡冷厉沉黑的双眼。
青年瞳孔紧缩。
他咽了咽口水,立刻过脸,盯着盆里的热水僵坐在原地,一口气没喘匀,咳得撕裂肺,在咳声中挣扎着说:“沈大夫……我……下次再来……”
江云渡缓步到两人身前。
如此巨大的阴影盖在身前,不及他中千万分之一。
“不行,你的伤需尽快包扎。”沈苍热水端过来,他一动不动,“脱啊。”
“…………”青年的手,微微颤抖,“我……”
他不敢脱啊!
不是说沈大夫独居吗?
可为何这位煞神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