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沈苍还没开口,看到刘武阳从堂屋捂着腰出来,江云渡说完,他先回去给方把脉看诊。
脉象和上午没有区别。
他再打开刘武阳带来的『药』包,一一看过『药』材,心中不由微动。
“沈大夫?”千戟忐忑看他,“我能走了吗?”
两位帝君齐聚,他片刻也不在此多留。
来时的计策也已付诸东流,他须回去另作筹谋,再来事。
沈苍看向他:“身上有哪不舒服?”
千戟摇头:“没有。”
沈苍说:“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千戟坚定摇头:“不必了,多谢沈大夫挂心。”
他执意要走,沈苍没有留他,送他出门后,又和江云渡一起回到堂屋。
『药』包还在桌上。
沈苍抬指翻看片刻,不经意转眼就和江云渡视,顿了顿:“有事?”
“没有。”江云渡语气听起来平淡如初,“换『药』不急。”
沈苍记起这件事:“抱歉,是——”
他点了点桌面,又记起江云渡刘武阳的不喜,必不会相关话题感兴趣,转而说,“没什么,走吧,去卧室。”
他是有些奇怪。
提出看刘武阳的『药』,他原本是从『药』方反推出刘武阳的病情。
但这副『药』方,实际上是安神止痛的临终关怀,可而知刘武阳已经病入膏肓,『药』可治。
可病人现在即便算不上生龙活虎,也至少能独自出门。
仅仅两天就有这么大的转变,他不确定刘武阳究竟怎么痊愈,唯独不会跟他开的『药』有关。
江云渡看他一眼,走到卧室床边。
沈苍随手合上门窗,挑了挑炭火:“坐下。”
江云渡褪下外袍上衣,『露』出半结痂的累累伤痕。
沈苍洗了手,拿『药』膏帮他涂抹。
江云渡薄唇微抿,视线一直落在一旁床尾,不去感受在腰腹游走的指腹。
“放松。”沈苍手掌按在他紧绷的腹前,“冷?”
江云渡手掌愈紧,不自觉往后,但身下就是床榻,避可避。
沈苍没抬头,继续帮他包扎后,道:“好了。裤。”
江云渡起身,动作间掌心一块玉石话落,正摔在沈苍脚上。
沈苍矮身捡起,看到这半块玉璧的式样,左右翻看几遍,递给江云渡:“这块玉佩,你的?”
江云渡抬手接过:“嗯。”
沈苍又看着玉璧良久,忽然放下『药』瓶,转身到窗边桌前,打开其中一个抽屉柜,从面拿出一个红布包裹的锦盒。
锦盒有半个巴掌大。
沈苍和江云渡视过,打开盒盖。
面是半块一模一样的玉璧。
江云渡微怔。
他往前两步,看向盒内的玉璧,再抬眸看向沈苍:“你记得它的来历?”
沈苍敛眸片刻,了:“我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怎么会记得它的来历。”
见到的东西有印象,他原以为是记忆恢复的征兆,但仔细回,脑海依旧一片空『荡』。
江云渡的手在锦盒上停顿稍许,道:“我从未见你戴过。”
从未?
沈苍又看他一眼。
江云渡从没说过他们之间怎么熟识,不过从他话偶尔透『露』的信息,和他身上浓的熟悉,可以猜到他们之前绝不陌生。
还有这玉佩。
沈苍看着江云渡把玉佩合二为一,裂口严丝合缝。
江云渡微蹙着眉。
“一块玉佩分成两半。”沈苍轻,“如果你是女人,我们一定前世有缘,今生注定要在一起。”
莫名的情绪从江云渡心间擦过。
他握紧掌中生平首次复原的玉璧,看向沈苍。
为何沈苍从未戴过此玉。
为何沈苍和他共有此玉。
沈苍看出他神情有异,意微敛:“怎么,你也不知道它的来历?”
江云渡回神,沉声道:“我自然知晓。”
沈苍说:“简单说说?”
江云渡道:“与你关。”
沈苍从他手拿回半块:“江叶青,你知道这块玉有我一半吧?”
江云渡转身回到床边:“总之与你关。”
沈苍和他一起上前:“一包蜜饯?”
江云渡动于衷。
“两包。”沈苍说,“不能再多了,我们剩的钱够买两包。”
江云渡转眼看他,仍然没有松口:“不。”
这次态度这么坚定?
念头闪过,沈苍不清楚这句话的这次从何而来,但江云渡的态度已经非常清晰明了。
“三包。”沈苍正『色』道,“怎么样?”
江云渡面表情:“你哪来的钱?”
沈苍说:“先说成不成交。”
江云渡蹙眉。
沈苍追加一句:“先提醒你,家已经没库存了。”
江云渡没有开口。
良久。
换过伤『药』,煎『药』途中。
江云渡出现在『药』房门口。
沈苍看一眼堂屋没关好的『药』柜,道:“交易今天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