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眼睑微动,皱眉加快运功,试着扼制这阵不同寻常的异样。
但在重压下,股股滚烫陡然爆发!
沈苍错觉听到灼热奔腾的血液正肆意鼓噪。
他抬手按在心口,压下不稳的气息。
听到动静,江云渡看过来。
见状,他当即起,大步流星走到床边:“沈苍!”
沈苍喉结滚动:“水。”
江云渡立时取水过来,扶他喝下一杯,沉声问:“怎回事?”
沈苍也毫头绪。
逐渐混沌的意识也在剥离他的理智,对这样陌生的状况从下手。
莫非是走火入魔?
他从未有走火入魔的历,更不能草率定论。
江云渡索性撩袍上床,运起内力,并指直点在他丹田,助他一臂力。
可这道内力入体,有如烈火浇油!
沈苍仅存的三分理智,骤然席卷的这股猛烈火势全然覆盖。
倏地。
他扣住江云渡并指渡气的手腕。
江云渡抬眸看他,眉间拢起的痕迹还在,心下却有朦胧不的预感升起。
“沈苍?”
沈苍手上猝然用力。
江云渡对他不设防备,他一把拉进怀里,又随他一起倒向床铺。
“沈苍!”
沈苍抬手抚在江云渡颈侧,在呼吸交缠的距离间注视着这双漆黑眼睛,低沉嗓音在蓦然火热的温度里微微沙哑。
他的右手揉进温热衣内,指腹触及堪堪结痂的伤口,轻轻摩挲。
“帮……”
酥麻的痒意肆意游走,江云渡眸光紧沉,按住他的动作。
“叶青,”沈苍轻声道,“帮……”
江云渡抿直薄唇,复又抬掌,压在沈苍丹田。
情毒。
此前两度察觉症状,却都没有发作,原以为是他错认,却不是。
可情毒为何出现在沈苍上?
江云渡蹙眉回想。
上次情毒发作,是在他助灵机修复轮回镜。
那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未能彻底发作,自那后,不论本体或是,都不再受情毒所扰。
莫非。
情毒在他修复轮回镜时误入轮回——
颈侧的伤痕微凉薄唇亲吻,唇齿间烧灼的气息意喷洒,尽数浇在尚未完全结痂的伤口,江云渡手掌倏然收紧,闭眼片刻,又加倍运转内力,疾速输入沈苍丹田。
情毒压制即可,并大碍。
然而就在他再运转内力瞬间,一阵撩拨的热流由内而起,自丹田中缓缓扩散。
积压数日的暗潮在内外相加的气息中狠狠爆发!
江云渡掐诀未来得及压制,同样的火热席卷而来,顷刻将同样一份理智冲垮。
—
翌日。
沈苍在脑海中传来的细微刺痛中醒来。
还没彻底清醒,他直觉这钝痛也很熟悉,像从前也有历。
沈苍想着,正要抬手,手臂上的重量压住,转脸看过去。
看到侧还没睁眼的江云渡,昨夜的画面不受控制一幕一幕闪过,沈苍的手臂顿住,又落回原地。
但江云渡已轻微的动作吵醒。
他眼睑微动,也许也有钝痛,眉心蹙了蹙,睁双眼。
两人直直对视。
沈苍看着他的脸,目光很快他颈侧的红痕引走一瞬,轻易挑起昨夜狂乱的记忆。
他还记得江云渡察觉不对,为他疗伤。
也记得是他强行制住江云渡,趁人危。
“叶青,”事到如今,沈苍对丹田中的异状还是说不清道不明,他难以解释,更难为自己辩解,“昨晚是铸成大错,对不起你……”
江云渡脸色黑得如水,一言不发。
沈苍对昨夜的记忆,他自然也有。
沈苍不清楚此事因何而起,他却明白。
情毒从未出自沈苍。
是他的内力不知为何在沈苍丹田中附生,是以帮沈苍愈多,情毒发作愈浓,愈导致这场本不该有的情乱情迷。
这不是沈苍的错。
自始至终,都是他错上加错。
沈苍重和江云渡对视:“自知罪可恕,也绝难弥补,不论你想如何,悉听尊便。”
“……”江云渡只缓缓闭上眼,深深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