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渡抿唇收手,指间的玉简倏地消失。
“你不愿帮我。”
听他语气里的变化,沈苍不由往前一步,又微顿“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毕竟只有道侣才会双修,如果你有别的疗伤方式,我一定照做。”
“只有道侣才会双修。”江云渡看他,“你情毒发作时,为何不曾提及只言片语。”
提起情毒发作,沈苍稍有些尴尬“那是意外,你——”
“我从不强所难,”江云渡冷声打断他,沉脸转脚走向寝殿,“你走吧。”
身有“吱呀”一声响动。
沈苍轻叹。
性格类似就算了,脾气怎么也如一辙。
他闪身江云渡身旁,底无奈愈浓“一言不合就生气,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你总要给我考虑的时间。”
江云渡语气不变“我并非你道侣,既然你不情愿,我何必逼你就范。”
他说完就走,却留打开的房门。
沈苍失笑,只好跟他的背影继续进去,无意看他左手掌心垂下的珠串,心头一动。
“我情愿。”
江云渡脚下停住。
沈苍走他身,牵起他习惯负于身的左手,再他身前“但我有一个条件。”
江云渡握手串的力道微紧“什么条件?”
沈苍把他的手拉两之间,轻轻打开他的五指,露掌心熟悉的半块玉璧。
“我的条件很简单,”沈苍说,“告诉我这块玉佩的来历,还有轮回里发生的。”
闻言,江云渡震开他的手“这是两个条件。”
沈苍当即改口“那我有两个条件。”
江云渡沉声道“言无信,非君子所为。”
沈苍轻笑“我不是君子。”
江云渡看向他,没再开口。
这样熟悉的沉默示威,沈苍又叹一声“只要玉佩的来历,这总可以了吧?”
江云渡亲身帮他解毒,即便另有原因,这件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抹消。
何况江云渡受伤,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他没有道侣,唯一双修过的象就是江云渡,一次两次都一样。
只有一点。
他和江云渡第一次双修时说的一直是江叶青的字,还是让他有些头疼。
不过看江云渡的样子,这件丝毫不放在心上。
也好。
把双修当成普通修炼,至少他江云渡都没有坏处。
“可以。”江云渡转身,“双修之,我会告诉你。”
沈苍看他走向床榻“在就开始?”
“嗯。”江云渡床边坐下,见他还立在原地,搭在膝上的手微微一动。
拉扯从右手攀爬至上半身,沈苍往前踉跄一步,前一花,下一秒就床边。
“我自来。”他又咳一声,“不用麻烦。”
江云渡摆手散去无形灵力,眸光微敛。
他搭回膝上的手缓缓收紧,不被两察觉。
沈苍坐在他身旁,听心跳乱了一拍,左手紧了又松,抬起抚在他脑。
江云渡转脸看来。
第一次在清醒时就近看这双睛,沈苍脑海中有什么画面又一闪过。
也许是轮回里的场景。
相关的模糊记忆总是偶尔,他已习惯。
在轮回中,他也许曾这样看这双睛。
可在轮回之外,却没有更多更深的印象。
原以为没有情基础,这样的亲密只是无根浮萍。
但两度轮回带给他的不止是模糊的记忆,也有前这个难以言喻的奇异熟悉。
“你——”
沈苍唇角微扬,手上微微用力,倾身吻住江云渡的薄唇,打断他没说口的催促。
江云渡脊背微僵。
他看沈苍半敛的眸光,没有红芒,只剩清醒。
不同于情毒所迫时燎原般的烈火,刻胸膛涌动的热流如真切,一路烧进血脉心间,烧得绵延滚烫。
他的手紧了又紧,按在沈苍腰背。
“我们是不是曾双修过。”
耳边含笑的低沉嗓音在唇上研磨。
江云渡闭,不作回答。
仅仅一个吻,他的呼吸已渐渐加重。
沈苍没有追问。
衣袂交缠。
腰带悄然落地。
—
从灿阳高照,夜色深沉。
寝殿内氤氲的浓郁炙热慢慢由盛转淡。
沈苍没学双修功法,江云渡结束修炼,他随手拉起被子盖在江云渡身上,从床上捡起不知是谁的里衣套上,起身坐在床边。
江云渡看向他。
沈苍想了想,直言说“在可以告诉我了。”
江云渡淡声道“何。”
沈苍回身“玉佩的。”
一层轻薄的白色里衣半穿在他身上,系带还没打结,前襟大敞,星点红痕新旧相加,随他动作间的肌肉纹流动,浑然不被在意。
江云渡薄唇微抿,扫过枕边半块玉璧,又抬眸和沈苍视。
沈苍挑眉“别说你忘了。”
“我没忘。”江云渡说,从另一侧床边起身,背沈苍,才道,“不过玉佩的来历,我也不知。”
沈苍“……”
他看江云渡仿佛直气壮的背影,笑意在唇边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