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家里,她妈妈和她爸爸对待蒋鹤洲的态度简直像是处在两个极端,妈妈觉得蒋鹤洲和他母亲相依为命,从外地大老远过来,在她家隔壁租着房子过来读书,很是不容易。
但是爸爸就不一样了,他就是看蒋鹤洲不太顺眼。
蒋鹤洲从姜听晚的目光里瞧出了几分狡黠,他倒是颇为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他的眉峰半挑,又露出了几分让姜听晚最是熟悉的混不吝模样:“姜听晚,就算你有爸在,你也躲不开的。”
姜听晚皱皱眉。
要是蒋鹤洲指的是家教的事的话,那他还真说对了。
她欠着他的钱,还答应了周阿姨,就算爸爸拦着,她还是会把该给蒋鹤洲上的课都上完的。
但是姜听晚不想让蒋鹤洲再得意嚣张下去,她看不惯他这种面对任何事情既云淡风轻,又胸有成竹的模样。
姜听晚什么都没说,没承认也没否认。
蒋鹤洲笑着看着她:“不信,我们就走着瞧。”
“混小子,你给我过来!”姜爸爸带着的声音从楼道里传了出来。
他这声音,带着急躁的愤怒。
姜听晚决定吓唬吓唬从来不知道害怕一样的蒋鹤洲:“你完了,我爸从来不生气的,都被你气着了,你真的完了。”
蒋鹤洲倒是对应付被他惹怒的人这种事习以为常,脸色不见变化。
在他看来,姜爸爸这会儿生气也没什么不好的,于他来讲,也好先提前适应着。
迟早他会有更生气的时候。
蒋鹤洲含笑看着姜听晚,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姜听晚仍旧没能如愿从蒋鹤洲找出害怕惊惧的模样,觉得有些没意思,垂下头去。
她和蒋鹤洲一道走进地下室去,刚进门,姜爸爸就对她说道:“晚晚先去车里等我,我一会儿还带你去书店。”
蒋鹤洲笑意落下,侧身看着门边:“先别去了,一会儿要到我家给我补习。”
他察觉到了自己身后落上来的刀子一般的目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在姜爸爸面前。
蒋鹤洲的态度瞬间又软了下来,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刘海儿,细碎的刘海儿盖住他细长的黑色眉毛,也盖住了他的尖尖眉尾,让他的脸上少了几分桀骜不驯,多了点温顺。
蒋鹤洲的姿态前所未有地放低了下来:“那个,叔叔,先不要让姜听晚去车里坐着等了,我们先商量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姜爸爸走到墙边,从箱子里翻找出来了本书,弹了弹上面的灰尘。
他在姜听晚常常来地下室自习的那种书桌前坐下,翻开书,手指瞧着桌子:“不就是补习英语吗?用不着晚晚,我给你补补,还能给你夹带点职场英语的干货。”
姜爸爸伸手作势往自己鼻梁上一推,忽然又意识到自己没戴办公时常戴的眼镜,尴尬收回手去,咳了两声。
他又对自己女儿说道:“晚晚先去车里等爸爸,爸爸给这小子来点干货,很快就去找你。”
蒋鹤洲的神色一下子变得五味杂陈了起来。
姜听晚也拧紧了眉毛,她没想到自己老爸居然跳脱地搞出来这一出。
爸爸高考成绩是不错,还曾经因为高考考得好,还上了县里的年志,但是就算这样,离着老爸高考得有二十多年的时间过去了,他怎么能对付得了现在的高考。
“爸!”姜听晚走到自己爸爸身边,拽拽老爸的袖子,“你别胡闹啦。”
姜爸爸沉下脸来:“你这是觉得我本事不够?我当初英语词典都背下来了……”
见老爸要长篇大论了,姜听晚忙违心奉承道:“爸爸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