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们收割稻子时,特对做了区分,差不多是每一亩稻子都放在一块儿的,这样也好比较出土地的肥力来。此刻是每称完一个麻袋,站在一旁的庄户们就惊呼一人,场面十分热闹。那些不懂事的孩童不知道自己父母为何要如此,却也跟着吆喝惊呼。
“王爷,这庄子上的人怎会如此吵闹?”邓绥是王府的侍卫,虽然年龄不大,却身手了得,一向是近身跟在雍德王爷赵珩臻身边,而这次他们出行的人手不多,王爷又意外受了点伤,邓绥又是自责又是警惕,生怕再让王爷遇到任何不测。
故而听着外面的响动,邓绥有些烦躁,担心会有歹人混入其中。
相比之下,赵珩臻反而从容得多,此刻也不过是淡淡抬起眼看了自己侍卫一眼,“安平,你过于急躁了。”他兀自站起身来,走到半开着的窗前,往外面望了一眼,虽看不得大清,却从庄户们发出的一阵又一阵欢呼声中,赵珩臻也生了好奇,他看了一眼李景誉,“还要劳烦锦书出去打探一下,可是这庄子上发生了喜事?”
雍德王爷一向对文人敬重客气,李景誉如今算是赵珩臻阵营的人,自然是不会拒绝,他不过是出去了片刻功夫,便打听清楚如今庄子里的情况,只是进到屋子里时,脸上却是有些迟疑。
赵珩臻温厚问道,“怎么了,锦书?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李景誉没多犹豫,就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说来了,他们在这里住了几天,自然是知道这些天庄子里的人们都在忙活什么,只是这个庄子算不得多大,收成竟然又四五百来石?
跟随在赵珩臻身后的人,多是文人,其中有不少在考取到功名前也是从事过农事的,在这庄子里转上一两趟,差不多就能估摸出这里大概有多少的水田,当即脸上就露出了不信的神情,而李景誉自己也是恍恍惚惚之色。
他虽是李纨族地,但是家境颇为艰难,对农事也是略知一二,这么大的庄子按道理收成能有三四百石,就已经是极好的了,怎么可能会有四五百石呢?
听着身边人都议论纷纷,赵珩臻一脸凝重,显然是对李景誉打探来的消息上了心,见他如此,一旁的随从忍不住劝道,“王爷,此事只怕有内情……”
这个庄子也没看出有多大不同,怎么可能种出来的粮食会比旁人多出那么多?稍微对农事有些了解的人,听了就立马不信,他们如今见王爷上了心,生怕到时候赵珩臻会失望。
而对于这些纷纷劝解的属官,赵珩臻却是缓缓摇头,“别是有一分的可能,这事也不能小觑。”寻常只能种出三四百石粮食的庄子,一下子种出来了四五百石粮食,这可不是小数目,若是能找出其中的诀窍,那对大齐来说,都会是一件盛世,到时候大齐有更多的粮食,就能养活更多的百姓。
顿时,赵珩臻内心一片火热,众人都瞧出他的意动,知道是劝他不得,邓绥站起身来,“既然如此,不如让属下去为王爷探听清楚,这庄子上的人究竟是如何行事?”
“不,我亲自过去看看。”
贾母虽平时不怎么过问庄子上的消息,但是听到贾琅报上来的数额时,也是心头一惊。
“当真是有这么多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