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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1 / 2)

村里的热闹没传到县里,倒是云程收拾回村的东西时,拿出木匣子,看着里头的几样首饰,长长叹了口气。

过年提前,把他的计划打乱了好多。

原本以为是二月份过年,到时他拿到润笔费和两头分红,手里有了余钱,能跟叶存山商量着先把金镯子打出来。

花费多少,叫云仁义签个欠条,定好期限还清,他祭拜时也有交待。

现在金价他问过了,手镯却是打不出来,到时欠条不好弄,回头去云仁义家,少不得又是一阵吵。

他战斗力弱,处理不来这种事,赶着年底,没找着机会跟叶存山说。

还想起来,他先前说好了要跟叶存山坦白他会画画的事,琢磨着要不这次回家,他去问手镯样式的时候,顺手画出来,一次□□待了算了。

忙忙碌碌中,叶存山迎来了今年最后一考。

云程从柳小田这里听说了书院的考试制度,每月有月考,采取记分制。

优秀者记一分,及格记半分,以下不记分。

小书院跟国子监不同,大的奖赏没有,这种记分制度无非就是给学生们一个警醒,年尾看看分数,就知道这一年学习得怎样。

有些人惧怕考试,平时躲不过,年底总要躲躲。

所以年底这一考,有好些学生缺席。

柳小田说:“记八分以上的,书院会奖励一块青山墨。”

青山墨云程印象深刻。

他第一次被叶存山带到县里时,叶存山跟杜知春的聊天里就提到了青山墨。

说一块青山墨,够他两年束脩。

“书院这么大方啊?”云程惊讶。

柳小田弯弯唇角,“青山墨要价三两银子,之前我家元墨也得过。”

三两银子肯定不够两年束脩。

云程后知后觉发现,原来在很久之前,叶存山就阴阳怪气过杜知春一顿。

他也跟着笑。

好幼稚。

今天也是柳小田今年最后一天过来上工,他给云程带来了窗花和对联。

对联就一副,窗花要多一些。

窗花是边角红纸剪的,柳小田手巧,只要不是太小,他都能剪剪。

给云程这套里都是盘子大小的正圆形,他最喜欢的一副是福字中间蹲着只憨态可掬的老虎窗花。

这花样精巧,镂空太多,云程都不敢碰。

“我觉得你这手艺要比卖对联挣钱。”

柳小田抿嘴笑,“咱们县里这东西要不出价格,对联百姓们再怎么也会凑一副贴上,窗花却是可有可无。”

就是这样,他每年剪出来的窗花也能卖空。

他给云程说:“今年元墨给你誊抄稿子,我来你家干活,两人手里余钱比往年多,红纸又去补了一次货,算下来已经比去年多挣了好几两呢。”

他们家都是十文、二十文的小进项。

赶着过年这阵,能有几两银子进钱袋,家里到除夕吃年饭,也能沾点荤腥了。

赘婿第二册的稿子元墨也给他誊抄完,云程确认页数无误,把余下的工钱结算后,跟柳小田互相道了几句吉祥话,今年就此分别。

午饭云程是拎着食盒送到书院。

叶存山嘴里说着不用那么麻烦,实际笑得眼睛都眯着,叫了叶延一起出来,在外头茶摊上,点了一壶茶,占桌吃饭。

下午云程要去首饰铺子,他跟叶存山不会再买什么,就问叶延有没有什么要给堂嫂带的。

叶延这次从家里带出来的银子还有好些,今年跟着叶存山一起读书,县里有云程在,总能蹭顿饭吃。

取暖上,也有杜知春送的炉子和蜂窝煤,兜里算算,还剩下二两银子。

他是没空去的,把银子给云程,叫他帮着买副耳环。

“二两银子,应该买得到银耳环?”

云程说可以。

耳环小小的不占称,把其他杂七杂八的算进去,二两也该是够的。

叶存山叫云程也买个耳坠子,“别人都有你没有,说出来显得我小气。”

云程笑得干巴巴。

他不要耳坠,要金镯子。

叶延瞧他俩眉来眼去的就牙酸,快速吃完先走一步,留了小夫夫俩说会儿话。

云程把包里的小羊挂坠拿出来给叶存山。

之前收到手帕,计划的回礼是红绳或者戒指,现在替换成了小羊挂坠。

挂坠他参考了沸羊羊,因为叶存山也是个黑皮,绣法上再加点修饰,主要是眼睛上的调整,看起来符合时代审美。

他收到东西唇角压不住笑意,说话还怪声怪气,“我看你这几天都没有给我,还以为你没绣。”

毕竟云程绣小老虎的速度那么快,给他小羊却迟迟等不来。

云程脚在桌下轻轻踢他,“那不是怕你考试分心?”

这人爱炫耀,赶在考试结束前给他稍稍秀一阵就够了。

早给出去,那他心思就不在学习上了。

云程说:“我等下还会去一趟纸铺,问问他们休假安排,你有话要带给存银吗?”

叶存山把小羊挂到书包上,想想又摘下挂到香囊边上,嘴里应话不走心:“没有,跟小屁孩儿有什么好说的。”

云程啧一声。

这人还是个口是心非的傲娇啊。

午休时间短,云程跟叶存山说完话,就把食盒送回家,下午先去首饰铺子拿了玲珑球。

当时给的定金是五两,今天完工给他退了一两,总价是四两。

给刘云挑的耳环,云程选的是梅花造型的耳钉。

这东西用后世的眼光看,细节太粗糙,在当下,也能叫好些人羡慕了。

把两样首饰都装进小挎包后,他转道去了一趟煤铺子。

这是他人生里第一次dú • lì做慈善,还是在古代匿名投稿,他们做出成绩,云程也真心实意替人高兴。

没出门还好,出门了就总想看看生意如何。

程家要派来的掌柜还没到,铺子里依然是徐风负责。

蜂窝煤还没等拉过来,就有人定下,孙阳每天赶着驴车送货。

现在店里只摆了几十块蜂窝煤自用,里头货品空空都有人排队登记,到时蜂窝煤做出来,就送货上门。

隔壁铺子只卖藕粉,这东西才兴起,价格也不贵,今年百姓们添置年货,也会来买上一桶两桶的。

远远看着,大桶装的要比小桶卖得好。

肥皂团现在是搭着卖,加了香料的和不加香料的都有,就在门前支个桌子摆上面。

云程就当路过,没进门打扰,沿路到静河纸铺,问铺子里过年怎么安排。

蔚县铺面都是初一关门,初五开,少有提前关门的。

他跟叶存山是考完就要回村,若碰不上,他俩就先走。

来时,叶粮还在待客,他被存银引着去后院房间歇脚。

叶庆阳出来久,这次过年放他提前回家了,存银现在一个人一间房,也已收拾好东西,问云程跟叶存山什么时候回,“我不跟你们一起了,我有事没办完。”

小孩子家家的,能有什么事。

云程这样问,存银恼得不行,“还不是那姜老爷,就姜家纸铺的,他连着来我们铺子好些天了,劝我们学学生意经,说这样做生意不长久,要我们合作,要我们当个正经点的生意人,说要赚钱不要做慈善,这样不如白给,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没别的话说就不要来了,烦人!”

云程:……

好了,我知道你生气了。

再一问,才知道存银这两天是要跟叶粮吹耳边风,好叫他来年也带上自己到县里。

结果前面彩虹屁都吹够了,屿$汐]独,家就差谈条件了,眼看着叶粮要同意了,姜老爷来了!

还每次都说到很晚,叶粮也不仅仅是陪客,铺子里大小事还要管,就没空搭理存银这小孩子了。

他委屈死了,“还不如你们把我带着,请人做饭干嘛啊?我都会,现在我都发愁,万一我明年出不来怎么办。”

他还想攒钱招婿呢!

云程问过,这里成亲要等到十六、十七岁。

十五岁定下的比较多,排除娃娃亲和两家关系好,少有这个岁数以下的。

存银担心的也不是提前定亲,“爷奶对我不那么热情,但亲事上还是盯得紧的,我十岁后就有人上门说,他们都没同意,我哥也会帮看着,不会有大问题。就是家里现在缺人干活,我怕我回去,就出不来了。”

明明在外面也是做些杂事,就不愿在家里做。

他跟家里矛盾没有叶存山那么大,纯粹就是小孩心性,来外头看过热闹世界,哪里愿意回窝小门小户,围着灶膛打转。

云程摸摸他头,觉得他头发好揉,顺手揉了把,“不用担心,来年铺子里有余银,族长会去找染坊合作,给羊毛染色,到时候我要教人织带彩的新花样,我在县里,不好来回跑,你是我弟弟,我肯定先教给你。”

存银整个扑过来把他抱住,“大嫂你真好!你是我亲大嫂!”

云程就又问了他一次什么时候回家。

那存银肯定是要跟他俩一块儿走的,“我小包袱都收拾好了,随时能走!”

他要一起走,云程就没提前给他生辰礼,下午在这边坐了会儿,两人喝着清茶,吃着藕粉,并些小糕点和瓜子花生,聊着这次回家还要再买什么。

云程还说:“难怪你不想回家,你回家哪有这么多好吃的?”

存银挺腰:“都是我自己挣的!”

他教完程家那两个姐姐后,自己手里没闲着,前头铺面主要是小河跟小飞当伙计,他忙完杂事也会织毛衣毛裤。

现在天气正冷,才织好放出去就有人买。

毛织品是按件抽成,存银这些日子攒了不少,“种地哪有织毛衣赚钱?”

他现在也有了望哥成龙的梦想,“蔚县都能这么好,不知道府城是什么样,京都又是什么样。”

这话唤醒了云程的望夫成龙梦,跟存银相视一笑,嘿嘿嘿傻乐。

正在月考的叶存山打了个喷嚏。

纸铺要除夕才关门,他们明天能把存银一起带回家。

云程走前,叶粮也送走姜老爷,给他说了个小话,“存银想留铺子里,你回头问问存山,过年也跟家里商量商量。”

纸铺才开业不久,村里除夕要祭祖,过年也有一摊事要忙,初五开业,要提前过来,他到时回家就没空说这个了。

云程应下,想想,还是客套一下,表达了对铺子关心,问了姜老爷的事。

价格竞争这么激烈的情况下,不把人惹恼才稀奇。

铺子里定下低价纸,是经过多方考量的。

首先是叶存山去过其他几个富县和府城,知道外地正常纸价。

其次是他们目前造纸质量跟不上,也不适合叫价太高。

一般而言,当地有造纸作坊的情况下,纸价都不会贵得离谱,不然别人还不如去商人那里买外地纸。

姜家就很聪明,恰好比商人的纸压低了一线。

所以叶存山最初提议的价目是外地常纸的价位,在两百文到七百文不等,这区间里,纸质也分了等级。

他们初期的质量,比两百文的纸差,所以定价一百五十文。

这个价位比较利于长久发展,码头的存在会带来很多外地商人。

姜家就是外地人带了造纸术过来的,以后难保没有别人。

与其等到发生竞争时慢慢压回两百文的价位,不如一开始他们就老实本分一点,做个口碑,也能得县老爷好感,求个庇护。

给姜老爷的处理方式也有。

造纸作坊最初的设想就是可以成为造纸厂,给其他纸铺铺货。

基础纸张制作出来以后,云程也说了竹纸、绵纸、宣纸等等纸张的制作方式,同样流程里再做其他调整,总能尝试出来。

就是没想到姜老爷这么沉不住气,还没有一个月呢。

叶粮现在跟他谈了几天,姜老爷原本是来给静河纸铺挖坑的,现在被静河纸铺的胡萝卜吊着。

“他没看到样纸就不松口,还反过来说我想套他家的造纸术。”

因着姜家也是造纸的,且目前技术比他们好很多,基础劣纸的流程叶粮是能说的。

说完以后姜老爷就沉默了。

这跟好纸的流程大差不差,等静河纸铺再发展一阵,人工熟练了,就能追赶上姜家纸铺的质量。

他外地人,还抠门,来时买个深巷子的小门面做门店,造纸作坊的取材地自然也没多大,就是一片竹林,在竹纸造出来前,他家也是用树皮过渡的。

看他们的发展方向,姜老爷就知道这对手不会因为低价倒闭,还会把他先挤倒。

可要他跟静河村的造纸作坊拿纸来卖,他也拉不下脸。

云程听到这里,已经十足放心。

当代人跟他思想不一样,就是村里人,也不愿意把造纸术教给其他外姓人,更何况是姜老爷。

他家里造纸肯定都是自家亲戚帮忙。

用自家亲戚,方子能保密,成本也与之提高。

一来是跟着他远走他乡,各方面的不适应。二来是造纸真的很辛苦,夏天火烤着热,冬天水冻着冷。

时日久了,小摩擦也能累积成大矛盾。

在月钱以外,还要加上其他补贴,也要平衡各方关系。

他家现在这个纸价,看起来利润很高,这么一圈儿分下来,落姜老爷手里的,可能也就比直接从作坊拿纸多一点儿。

那为什么不尝试一下从纸铺拿货卖钱呢?

叶粮:“成本降下,他家纸也能降降价,有些手头阔绰的书生,肯定会继续买他家的纸。”

蔚县三家书斋本也是优先跟姜家合作,这样一来,订单指定都要上涨。

要不是作坊也是村里的,这生意他才不干。

云程也乐呵呵的。

作坊的分红他拿了一半,这单生意谈成,来年分红也多。

趁着天没黑透,云程溜溜达达去书院接叶存山放学。

来蔚县后,也就叶存山考试这两天他出来给人送饭,再次站书院门口,心里还微有悸动。

考试不比平时上学,他们能提前交卷。

也不比后世小学生,老师还会留堂说注意安全的话,现在交卷就能提前走。

收假过来就知道这次考试成绩,算着积分拿奖励。

云程在外头等着时,叶存山跟几个同窗正商量着给杜先生送什么年礼。

今年杜知春给书院拿了炉子和蜂窝煤,后来画册也带到了书院送人。

单独算都是小钱,因着数量在那里,也不便宜。

往年给杜先生送的年礼都是酒,今年除却杜知春给同窗们的东西外,杜先生也买过便宜纸放书院里供人取用,再只买酒,这礼就太薄了。

叶延说:“那羊毛衣还有吗?送身羊毛衣过去也可以。”

叶存山摇头,“杜知春定了三十套。”

三十套是零零散散加购的数量,自家人有,府城和京都那边也叫人送。

现在村里存银在铺子里织一件,他家小厮就过去买一件,都不给别人机会的。

黄泽说:“杜先生也不爱我们买太贵重的。”

叶存山拧眉想了想,“不然买些窗花送去?”

书香门第,不缺对联。

窗花这种精巧玩意儿,却不嫌多,到时贴起来还有得挑,平摊下来不贵,到时杜先生也不会责怪他们。

有人推荐柳小田,“那夫郎剪窗花可好看,带字的,带图的,他都能剪。”

柳小田已经过了试工期,云程跟他相处不错,叶存山对他印象还好。

他们凑钱,从同窗手里买了红纸。

这纸还是他们买了回村写对联用的,还可惜自己才情不高,不然送对春贴给杜先生,也是极好的。

黄泽是蔚县本地人,找人剪窗花加送年礼这事,就交由他办,其他人就能散了。

今天天色晚了,大家都是明天才走,叶存山不住宿,商量完这事就能离开。

到院里,还碰见了杜知春。

“你没走?”

书院月考没跟科举一样搞小格子间,按照平时座次来的,同桌之间就把桌子稍稍拉开一点。

这一点距离,也够杜知春看见叶存山腰上那只又黑又白的羊了。

样式奇怪,长得也奇怪。

可看了一眼还想再看一眼。

他这人惦记什么,不搞明白不甘心。

明知道问出来会让叶存山得意一阵,也指着小羊挂坠问了:“你那是什么东西?”

怎么做到又丑又萌的??

叶存山不觉得这小羊丑,还觉得云程挺花心思的。

难怪绣了好几天。

羊脸是棕色绣线,外边的羊身是奶白羊绒线,云程用打籽针绣的,效果毛茸茸的,内里填充的棉花要比小萌虎多,摸起来软软乎乎,可好捏。

叶存山摘下搁掌心,给杜知春看。

杜知春要拿过去看,叶存山让他洗手。

杜知春:“……”

算了。

他洗完回来,拿了这小羊挂坠仔细瞧,不用猜都知道是叶存山家的小夫郎给他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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