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吟如今的态度也表明了,即使他曾于萧吟有恩,萧吟也不会多喜欢他一点,连一声朋友都够不上。
现在萧吟却说要陪他下棋,他不懂这是什么用意,萧吟平静无波的神色后面藏着的是羞辱还是捉弄,抑或是向对江煊那样地戒备试探,他不愿去想。
经年累月的期待,无数次生死之际的念想,最后发现只是一场空欢喜,原来他也是会失望的,也是会伤心的。
在萧吟的注视下,江遥缓缓走过去坐下,一言不发地盯着棋盘,直到萧吟下了一子才反应过来,拈起一枚棋子紧跟着落子。
“侯爷,我听说……京城那边要给您赐婚了?”江遥摩挲着手里的棋子,是一个紧张时下意识的小动作,轻声道。
萧吟猜想是江煊说的,也没藏着掖着什么,点头道:“确有此事。”
“那侯爷会答应吗?”江遥垂下眼,视线中的黑白棋都变得模糊不清,“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家世?”
萧吟不解地看了眼江遥,心想这人怎么操心起他的婚事了,随口回道:“看局势变化吧,可能会暂时答应。宫里的意思应该是要我娶渔阳侯的女儿,我没见过,还不知道长什么样。”
江遥随便将棋子落在一处,压下心中酸涩,道:“侯爷有喜欢的人吗?或者想象过对方是什么样的?”
萧吟愈发古怪起来,这谈话的方向怎么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但想了想这个问题后,还是摇摇头道:“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想过。”
江遥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苦笑,最后只能保持沉默,与萧吟又下了一会儿棋,不出所料他又输得很惨。
“进步很大。”萧吟夸了一句,又笑了笑,“若是还想学,可以随时来找我。”
若是放在从前,江遥该是前所未有的高兴,但现在他试着勾一下嘴唇却都觉勉强。
“对了,眼下你也不能再做我的暗卫,按照规矩该把之前那块腰牌还回来。”萧吟看向他腰间挂着的腰牌,“不过你若是想留着也行……”
江遥站起身道:“我想求侯爷一件事。”
“你说就是,不必用求这个字。”萧吟抬头看他,温和笑道,“你是我恩人,什么要求都能提。”
“如果侯爷同意我留在平昭侯府,我想……”江遥咬咬唇,单膝跪下,“我想继续做侯爷的暗卫。”
萧吟愣了一下,忙道:“这不行,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