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没有感觉，木的。”
燃溪很淡定地伸手在韩凌宣大腿上一掐，他嗷地一声，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这不挺好嘛。”燃溪轻飘飘地说：“可能我第一次，没有经验，力道大了一点。下次就好了。”
“你还想有下次？！”韩凌宣眼睛瞪得滚圆。
燃溪一脸无辜。
室内没其他人伺候。
晚上光线昏暗，室内只有三两烛火。
小鲛人的脸庞与人类骨骼略微不同，耳处是隐蔽起来藏在发丝里时而下垂时而张开的浅色耳鳍，鼻子高而细，烛光在他脸上打出了经典的伦勃朗光三角，一只眼睛在光明中，一只眼在黑暗里，发着幽幽绿光，眼神没有对皇帝的恐惧，甚至有点嚣张。
韩凌宣身上汗毛都竖起了。
传说南海鲛人会在月色皎洁的夜晚出现，唱着柔婉哀伤的的曲子勾引海上年轻英俊的水手，一晌贪欢之后，再将俊美的年轻人虐杀掉。
以前韩凌宣问过小鲛人这是不是真实的。
小鲛人总是仰慕地望着他，羞涩地笑，轻轻摇头。
那么娇小柔弱又美丽的小鲛人，仿佛离了他就没法自己活下去。
所以韩凌宣就忘记了鲛人的恐怖传说。
现在他想起来了。
“燃溪……你……”韩凌宣用健硕的手臂微微撑起精壮身躯向后挪动，语气里透着不安：“燃溪，你别过来。”
燃溪：“我喂你喝水啊，你现在多喝水利于排出春.药。”
虽然他应该离渣攻远点，可是韩凌宣是他真正单独面对的第一个病人，他想观察一下。
也因为刚刚韩凌宣又在太后的威胁下维护了他，他想报恩呀。
韩凌宣：“叫外面的人进来喂水，你陪侍半日也是累了，朕将吟芳水榭赐予你，你自去安歇，待朕安好，再召幸你。”
听见召幸两个字，燃溪立刻警醒。
还召幸什么啊。
再见再见，再也不要见啦。
他立刻麻利跑出去了。
韩凌宣长出一口气，倒在床上。
……
几个太监带着燃溪去了吟芳水榭。
因为燃溪跟着韩凌宣出宫去玩了，虽然结果不太美妙，但这不管哪朝哪代都是宠妃的待遇啊。
燃溪不管是不是人，就算是条狗，只要皇帝宠他，太监们也会巴结他。
一个太监十分热络地说：“燃溪，你跟陛下怎么了？陛下突然让你去住吟芳水榭。”
“那儿是前朝阴贵妃住的地方，屋舍修得很美，听说里面放了好多宝贝，一直封存没动呢。”
燃溪三缄其口。
因为韩凌宣下了封口令，如果有人敢传播这个事，他就让人做太监。
再说韩凌宣是他的病人，他还是很有身为男科医生的职业操守的。
走到吟芳水榭。
大晚上的看不清，院子确实很大，一个小水池上架乐了两个绿房顶小屋，两间小屋相连，外面是红绿相间的栏杆。
一个太监：“燃溪，你这下前途大好，可不能忘了我们啊。”
另一个太监围过来：“是啊，是啊，我们以前对你多好。”
燃溪眨眨眼睛，他不觉得这些人对他多好呢，以前是鲛奴，现在因为韩凌宣的一点点厚待，就终于拥有自己的名字，本质上都是同事，就别攀感情了。
太监们没讨着赏钱，给燃溪留了一个灯笼，就打着哈欠走了。
虽然小鲛人是很可能的贵妃潜力股，但是不给赏钱，才不想主动加班帮他收拾屋子呢。
燃溪客气了几句，略走几步送他们离开。
他回到屋里，打着灯笼看地上厚厚的灰尘，以及倾倒的桌椅。
“这是冷宫吗？”
他自言自语，没人理他。
燃溪：“93号，你在吗？”
天道AI93号：“在呢。”
“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觉。”
“我是AI不用睡觉。”
“嗯，羡慕你。”燃溪用袖子擦干净凳子，坐下了，问：“我现在是不是被韩凌宣打入冷宫了？”
天道AI93号轻蔑地说：“没有冷宫，宫里住房这么紧张，哪儿还有专门的冷宫安置皇帝看不顺眼的人？”
“皇帝看不顺眼的一般都直接咔擦了。”
“说得有道理。”燃溪：“那他为什么要我住这里？”
天道：“没注意，今天我挺忙的。”
燃溪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睡觉，凳子坐着也不舒服，索性坐在那里与天道AI93号聊天。
“你平时的工作是忙些什么啊？”
“你们有考核吗？”
天道：“我主要维护各世界的平衡运行，不让本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譬如你，影响世界的运行。”
燃溪恍然大悟：“我懂了，你是日常监视我的系统吧。”
他想了想，竟然有些中二的兴奋：“我真的是能影响世界的存在吗？”
天道：“切，就你，怎么可能？”
燃溪：“……”
“你能给世界造成什么大伤害？顶多就是让主角不举嘛，我今天贴身监测的大佬可是动辄毁灭一个星球……”
说着他就闭嘴了。
话太多，泄露工作机密啦。
燃溪：“！！！”
“这种大佬也在这个世界吗？”
天道AI93号开始装死。
燃溪嗤笑道：“呵，牛皮吹破了吧。”
“你怕我追问，你圆不上谎。”
天道AI93号：“才没有。”
“这个大佬的资料是S级，绝对不能对我们天道系统外的人泄密。”
他的语气里分外透着鄙夷，“就你这种，我给你说了也无所谓，反正你也没什么武力，更没有主角光环，无法穿越到其他世界泄密。”
“那些小说的主角到完结后依然拥有主角光环，已经不利于原世界发展了，就默许他们拥有穿越各小说世界的能力，而小说主角嘛，都是大佬。”
燃溪激动地问：“那主角可以带其他人穿越吗？”
天道AI93号：“可以。”
燃溪：“！！！”
“你不要妄想了，要带你这种没有主角光环的人穿越，必须有人给你一个主角光环，每个主角都只有主角光环，给了你，他自己就没了。
拥有了主角光环，谁还会想回来呢？”
“谁会信任你?”
燃溪低头：“是啊，那我就不抱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