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
文含秀欲言又止,又把银票收回去了。
他像一个成熟的大哥哥一样盯着燃溪,说:“你在乡下给人看病就好,不要到处乱走,我最近有些忙,但会尽量隔三天就来看看你。”
“你如果缺什么,就给张妈说,我会带给你的。”
燃溪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他真是好羞愧。
他不太会做家务,还是得依仗着文含秀派的张妈,到底是承了他的人情。
好想回家回学校啊。
其实他在学校的时候,如果没有谢维扬,生活也是一团糟,每天都迷迷糊糊的,都是谢维扬带着他,每天一起吃饭上课上自习,因为上课要两个校区跑,他一个人的时候,每次去市里面那个校区教学楼的路都找不清呢,一切全靠谢维扬。
有一次隔壁体院的一个大块头莫名其妙地来追求他,在楼下摆了好大的阵仗,9999根蜡烛,还带了几十个兄弟在下面起哄,他都不知道怎么拒绝,还是谢维扬去帮他拒绝了。
不然他作为男科圣手季家这代的唯一传人就差点要被扯去搞基了。
好想谢维扬啊。
燃溪低着头,靠在车厢里。
谢维扬个子那么高,那么聪明,又能说会道的,运动神经也好,他应该能在丧尸世界活得很好吧。
说不定,他就是他们原来世界的主角。
燃溪抿着嘴,眼泪又要淌出来,他深吸一口气,给憋回去了。
变成鲛人就是一点不好,一哭,眼泪就要变珍珠,掉在地上吧嗒吧嗒的,真是丢脸。
不过想到了珍珠……
燃溪从自己的小包袱里拿出昨天在青楼里哭的那包珍珠,递给文含秀,说:“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这些珍珠给你吧,应当还值点钱。”
“你叫人拿去卖了,或者拿去送女孩子都可以。”
文含秀随手接过那包珍珠,说:“我没有女孩子可以送。”
“我倒是希望你再也不要哭出这些东西来。”
燃溪懵懂地看着他。
文含秀:“不希望你伤心。”
燃溪脸倏地红了,赶紧低下头,装睡。
……
回到山村,没想到今天来了更多看病的人,都挤在院子里,或者院子外。
燃溪:“……”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生意兴隆。
人多的马车都驶不到家门口,燃溪赶紧拿花布把头包好,跳下车去准备看病了。
文含秀也跟在他身后下去。
这时等着看病的人纷纷说:“大夫回来了,大夫回来了。”
边说边给他们俩让出道来。
文含秀个子高长得好,走路姿势挺拔飘逸又一身出挑的白衣
有认识文含秀的立刻就认出来了,就小声交头接耳。
“看见没,那是文大人,他也那个,人家有钱直接把大夫请回家去看病了。”
“哦,这么有钱的大官都看这个大夫,那说明效果很好嘛。”
文含秀:“……”
燃溪昏头昏脑的,在屋子里一坐下来,就有人来看病。
来找他看病的也不全是看不举的。
还有好些与村长家小朋友差不多的病,这边第一个病人,又是一个小朋友,燃溪立刻戴上花布口罩给小朋友检查。
文含秀在旁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燃溪低头看病,坐着看了好久。
从下午看到晚上。
外面又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一时人声喧哗。
可是马车上的人却没有下来,硬是停在那里。
燃溪本来以为是哪家达官显贵来了要插队,都准备叫阿列克赛起床帮忙,可是看马车那么规矩地停在那儿,又继续看病。
等月上中天,病人都看完了,走完了。
马车旁的老仆才从马车上扶下一个戴帷帽的老者。
燃溪扭着脖子,从这位老先生的步伐里看出来了,他肾虚。
果然老先生一走进来,就支支吾吾地:“我为国尽忠数十载,不知不觉亏了身体。”
“不知先生可能医治?”
燃溪疲惫地说:“把帷帽摘了,我看看你脸色,舌苔。”
望诊也是很重要滴。
老者迟疑了一下,摘下帷帽。
燃溪抬眸去看他面色。
两人四目相对。
“宋太傅!”
“燃溪!”
燃溪一时觉得有些尴尬,这竟然是渣攻韩凌宣手下的一号工具人宋太傅!
啊,原来宋太傅也不举。
不对,别的病人懒得举报他,宋太傅肯定是会举报滴。
想到这,燃溪凶狠地看着宋太傅,露出小虎牙:“如果你跟韩凌宣说我在这里,我就让全天下都知道你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