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誉捡起桌上的画册时,扫了一眼,脸上闪过诧异,这竟不是他以为的神魔鬼怪故事,反而是很正经的诗书,虽也是用了那奇怪画法。
原来夫子也不总是绷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脸,贾琅来了兴致,凑到李景誉面前指着那画册就叭叭道,“夫子也觉得熟悉?可不正是你先前教我们的诗嘛……”
李景誉这几天正好在教他们诗经格律,其中教了一首唐朝的《悯农》,而读到“汗滴禾下土”时,贾琅深有感慨,若是将来他们贾家倒了,恐怕到时候他们这些人也要辛辛苦苦去种地!
那一天放学贾琅唉声叹气背着小书包回到荣国府,然后闷闷地去找这首诗出处,他本是想多了解一下写出这么语言质朴、感情充沛的《悯农》诗人,肯定是个体察民生多艰忧国忧民的老先生!
但万万没想到,这人不仅没有忧国忧民,还是酷吏,更过分的是,他还为人刻薄生活奢侈,他为官的地方,百姓都在逃亡。
贾琅义愤填膺,“这个叫李绅的,实在是太坏了,听说他早年日子也不易,父亲早逝,跟着寡母过日子,怎地后来得势后就这么坏呢……”
李景誉凉飕飕的目光盯着这个荣国府小少爷,可惜他却半点都没发觉,贾琏实在听不下去,赶紧扯了扯这个反应迟钝的堂弟,“宝玉,快别说了!”
明明是在说李绅这个诗人,怎么感觉是在内涵夫子呢,贾琏一脸复杂。
李景誉翻了翻手里的画册,冷哼一声,这画册子没怎么分析诗写得如何,倒是对李绅进行大肆批判,不用看也清楚这些都是出自何人之手。
宝玉抠抠脸,呐呐道,“我这都是看着书上说的……”
“看的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