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年圣上御赐,给我们家郡主娘娘的。
当年因为侯爷前往驱匪,娘娘心中忧虑几日不曾合眼。
圣上心疼郡主娘娘,便将此物赐给郡主。”
蜜蜡既是佛家之宝,也是味可止惊安神的中药。将之随身佩戴或者摆放在床前,都有奇效。
绣橘任由紫鹃鉴赏一番,然后才小心的将蜜蜡从座驾上取下来,然后仍旧放到盒中。
只抱起下面的紫檀座架,让紫鹃撩开帘幔,自己先将座架放上去,然后再摆放如意。
不必绣橘吩咐,紫鹃极有眼色,连忙帮将帘幔拉开。
因此时是冬季,所以帘幔极厚,又兼之黛玉来自扬州畏寒怕冷,所以又多加了两挂。
看着厚厚挂起的帘幔,紫鹃也有些好奇,自己离开之时明明已经收拾好的,怎么回来帘幔自己放下了?
不过,她也来不及多想,就拉着第二层帘幔,结果刚刚拉开一道缝,一只手掌便从帘幔之后窜出来,紧紧抓住绣橘的手腕,口中还笑着说道:“林妹妹,我可等到你回来了。”
“啊!”
突然伸出的一只手吓得绣橘不轻,她反射性的将手中的座架砸在那只手臂之上。
随着一声惨叫,紫檀座架掉到地上,上面镶嵌的红宝石应声而碎。
这一连串变故让紫鹃和小丫鬟都目瞪口呆,两人都僵立当场。
好半天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拉开帘幔露出里面抱着胳膊□□的少年。
而绣橘此时也显得惊魂未定,她瞪大眼睛盯着床上的少年,仿佛是要吃人。
那少年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模样,身上穿着月白色内袍,外着一件大红色的wài • guà,腰中扎着板带,看模样倒是极为英俊,只是这做事却让人震惊。
看着对方捂住自己的手臂,绣橘便知道刚才抓住自己的就是眼前之人,她按压不住心中恼火:“尔是何人?竟然敢冒犯林姑娘的闺房,还行这鬼祟之事?”
宝玉只觉得手臂如同钻心疼痛,眼前满是金星,他不敢动弹,此时听到陌生女子的声音,心中突然火气起来:“我才要问你,你是何人?这里是我与林妹妹的住所。”
“二爷,这会子怎么能胡说。”不待绣橘说话,紫鹃连忙打断宝玉的说话,这话也是能够浑说的?
别说两人是姑表亲,就是亲兄妹,也是七岁不同席。
这种话要是传出去,林姑娘就只能嫁给宝二爷,或者做姑子去。
说罢,她还心虚地望向绣橘,希望对方能够保守秘密,免得黛玉清白受损。
只是此时的绣橘,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她低头寻找掉在地上的紫檀座架,在墙角处将之抱起,然后仔细查看。
在看到上面红宝石裂成几瓣后,她的脸色瞬间惨白,也不理会宝玉的话语,只是三两下将锦盒连同紫檀抱起,走出房间直奔内堂而去。
因她出来的匆忙,恍惚中与一人相撞,匆忙之间也不曾看清对方的容貌。
慌慌张张地跑进内堂,好在贾家的奴仆都知道,她是跟随郡主娘娘一同前来的女官。虽然奇怪却不敢阻拦,让绣橘此时才能顺利的跪在康眠雪面前。
听完绣橘的讲诉,康眠雪扫视着半开的盒子,口中无喜无悲:“把东西拿给我瞧瞧。”
小德子赶紧将盒子抱到康眠雪面前,黛玉极为有眼力劲儿的站起身子,让对方能将盒子放到座位上。
看着小德子称在自己面前,已经碎裂的红宝石,康眠雪也不说话,只是直直看向贾母,又从其身上掠过后,扫过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等人身上,眼中森然冷意:
“本宫是否可以认为,是荣国府对本宫不满呢?还是圣上不满?”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因为康眠雪的抬举,而心中的欢喜的邢夫人心中咯噔一下。
在看着那紫檀座架上碎裂的,如同雀卵大小的红宝石。
她的心仿佛是被重锤砸过,哪里还有刚刚的半分得意。忍不住双膝一软,跪在绣橘旁边。
这一声扑通,仿佛是一声号令,内堂里站立的仆妇丫鬟,并凤姐平儿都具是跪地,不敢吭声。
还站立当场的也就剩下黛玉、贾母。看着眼前的情景,黛玉忍不住也跪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简单刺激下王夫人,谁料到宝玉偏冲上来。
作者不讨厌宝玉,只觉得他是一副好牌打得稀烂,上不了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