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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双死(2 / 2)

他却是不相信那薛蟠竟然会暴毙,而且连带着竟然还死了一个狱卒,这其中未免有些蹊跷。

柳湘莲听到司徒源的询问,面容之上显出几分难为,他抬头扫了一眼司徒源。看到对方询问的眼神之后,这才仿佛是用置生死于度外的表情说道:“那薛蟠的尸体,被公主娘娘命人带走了。”

被妻子带走?司徒源一愣,盯着对方,在看到柳湘莲的点头确认后,司徒源突然嘴角弯起一抹笑容。

他神态轻松的对柳湘莲吩咐道:“我已知晓,此事就这样吧,到此为止。至于那冯家之事,便多赔他们些银子。

哦,对了,死的那个狱卒是不是也被公主娘娘要走了?”

司徒源却有些满不在乎的说道,他却是对妻子有着绝对的信任。

柳湘莲有些惊讶,为何侯爷竟未曾到现场却已知晓,果真是料事如神,他点点头确认道:“是的,公主娘娘直接将两具尸体全部带走了,是以扬州知府这边,此时却还是不知该如何行事。”

他这时前来,却也有替扬州知府探路的意思,想要看侯爷和公主娘娘下一步的指示。

司徒源看向柳湘莲,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刚刚听到消息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

他把玩着手掌中的白玉扳指,对柳湘莲吩咐道:“示下?还有什么示下,将案子先了结了再说。”

柳湘莲不敢怠慢,轻声答应,随后便退出房间。

司徒源把玩着自己手中温润如玉的白玉扳指,心中在思索为何妻子会突然出手。

再想到最后,他却是摇头一笑,自己又何必多想呢,倒不如直接去询问对方。

想到这里,司徒源也不再迟疑,站起身抖抖衣袍便向外走去。

他的书房就在康眠雪的院子的隔壁,是以不过几步便到。

走进院子,这院子本来是那富商的正妻所住,因是北方人,是以此处倒是融合了北地的大气与江南的小巧于一身。

迎面便是一座五福临门的影壁,上面的蝙蝠眼睛上闪烁着光晕。司徒源定眼一瞧,却是才发现竟然是镶嵌着黑曜石,往日里他都是晚间才回来这边,是以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转过影壁,便是一大排葡萄架此时还不到季节,只是翠茵茵的一片。下面是俏雕的石桌石凳。

离着十来步的地方,栽着棵石榴树,石榴树下摆着两三只太平缸,里面的碗莲正舒展着花瓣,几滴露水随着微风在荷叶上摇摆,就是不肯滑落水面和光同尘。

门口有三四个丫鬟听命,为首的正是云枢,司徒源略扫一眼心知都是侯府的人,也便放下心。

云枢看到司徒源,虽然好奇侯爷为何这么早回来,赶紧将门帘拉开。

司徒源也不理会她,只顾着追寻爱妻的身影。

一进屋子,便看到康眠雪手里捏着一支荷花正在插瓶。

不忍心打扰妻子的雅兴,司徒源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妻子身旁,看着对方将花草放到合适的位置,一直到对方轻呼出一口气。

。这才笑着说道:“我早知咱们来江南却是好的。你看,在府里也不知道多少光景没有碰这些东西。一出来你的心情,眼见着就变好了。”

康眠雪早知道对方进到房间来,她却也是不理,只静心的插花,此时看着作品,多少有几分满意。

又听得司徒源如此说,转头笑道:“你却知晓,这地方确实要比京城让我舒坦。”

两人当下俱是一笑,彼此心知肚明,为何对方会如此之说。

康眠雪将一直在房中伺候的绣橘挥退,看一下司徒源口中有些好奇:“我倒是想知道,你这么急匆匆地回来,是为了何事?”

司徒源看到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妻子,却是摇头无奈,他只能轻轻地捏着对方的翘鼻,这才口中说道:“你却是明明知道的,我问的乃是薛蟠和那名死去的狱卒之事。

柳湘莲回报我,说是你将人带走了,可是有什么发现吗?”

康眠雪听到司徒源的话也不着恼,只是伸手勾住对方的手指把玩,口中悠哉地说道:“本来是想要引蛇出洞,结果对方也太过着急,害得我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办了。”

司徒源马上理解了康眠雪的意思,他惊心摇头,多少有些不赞成。

“如此一来,未免太过鲁莽,咱们倒也不必硬是要在初时便分个高下,端看最后赢的是谁就好。”

康眠雪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若要我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你却相信与否?”

司徒源点头,他自然是百分百的相信妻子,只是刚刚那两句话未免太过云山雾罩。

反倒是康眠雪见对方如此纠结,她低头痴痴地笑起来,好半天才凑近对方耳边轻柔的解释。

司徒源只觉一股香气窜入鼻尖,有甚者裹挟着万千利刃射在耳廓之上,直让人欲罢不能。他努力地定了定神,才听明白妻子的话。

“你可知道,张华最近在忙些什么。”

康眠雪这话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明示,此言说出,司徒源猛然便想通了此事的前后经过。

他却到底赞叹妻子的机智,竟想起用张华这一笔暗子。

“不过,那小子竟然能够去当狱卒,也是有趣。”司徒源想起那个所谓的死去的狱卒,眼眸闪烁一下,看向妻子意有所指地说道。

康眠雪却是一脸,这是秘密,绝不告诉你。捂着嘴却是笑不可支的看着对方,只等着对方解开谜团,两人之间都十分享受这类似于打哑谜的交流。

其实此事也是意外之喜,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担忧,若是那田巡抚狗急跳墙。是否会将薛蟠想办法杀死,然后再诬陷在自己头上,是以这才让张华找通关系,乔装打扮成为狱卒,就近看管薛蟠。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凑上此事。

这件事真的只能用巧合来解释,若不是张华有着康眠雪所赐的那面令牌,对方确实恐怕早已经凉透了。

那块令牌之上是有一个暗格的,只要抠开便可从中取出一丸假死之药。

这也是康眠雪在桃源乡得来的,吃下此药之后,不管是受了多重之伤,都可以假死三日,除非将身体粉身碎骨或者是直接烈火焚烧,不然终究有着一线生机。

而这也是康眠雪给他的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的福利,是以当时觉得不好的张华,立刻将那枚假死药含在口中,也是因此才将对方骗过。

至于如何揪出薛蟠,却是太过简单,那假死药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普通人无法嗅到,但是却有专门的动物可以闻到那股气息。

是在腰牌上做了手脚的系统,第一时间便感应到自己所下的保险被人吃掉,他将视角马上转移到张华这里,便发现对方竟然被逼进入假死状态,也将那个按着张华脖颈儿处试探的小刺客,看得一清二楚。

是以那人前脚离开,后脚康眠雪身边的暗卫便尾随其后。

随后的事情,在暗卫禀报说,此事竟然出自田巡抚的手笔。

倒是让康眠雪有些惊诧莫名,毕竟在她的认知当中,田巡抚其人却是没有这么大的勇气,此举却也算得上杀伐果断。

不过不管如何,此事情也是极好的。

虽说没有办法将系统合盘拖出,但是康眠雪仍旧用司徒源能够理解的话,将此事说得清清楚楚。

待到最后,司徒源才摇头笑道:

“此事确实多有巧合,也不知多少个阴错阳差才合成了此事。

不过,雪宝我却有些好奇,你为何如此在意金陵薛家?

若是单纯因为黛玉之事我确实不相信。”

康眠雪听着丈夫的疑问,仍旧也不在意,只是用自己的手在对方手心之中,一寸寸地丈量着。

“你要知晓,若是那田巡抚想要构陷你我,便只有薛蟠这一张牌。而且我又将英莲留在身边,这自然又是给了他足以弹劾我的把柄。”

康眠雪却是不信司徒源想不到此事,她轻轻推了对方一把,眼神娇嗔。

那眼神中带着三分娇憨、两分嗔怒,并有着五分的情意,一时之间司徒源只觉得血气翻涌。

他有些无奈地摇头,眼中却是满满的不满。

康眠雪将司徒源这副模样尽收眼底,嘴角忍不住狠狠地挽起,却也再也维持不住刚才的娇嗔之感。

她轻轻点着对方,口中带着些许满意:“你确实想想,到底是我徇私舞弊,包揽诉讼罪名大,还是想要吞并江南薛家并意图造反所获得的罪责大?”

她不得不说此计真的极为高明,且着眼点也在帝王之禁忌上。

别的不说,只看之前京城中所流传的皇太女之言,如今她若是出了那些错误,定然会被那些人在口上笑谈。

司徒源伸出手揽住妻子的腰部,另外一只手仍旧放在对方面前任由妻子几把玩,口中说:“他们这是打量当今是傻子呢,不过是写上一二本奏折便是名臣了,却不知那名臣到底是由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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