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女警惕地望着自己,司徒汣忍不住想要大笑起来,他摇了摇头,还是不想欺负眼前的少女。
不过,他此时却是对于弟妹有了些许佩服,能让眼前这猫儿一样的少女臣服,不愧是弟妹。
不过,他却也不打算将眼前的猫儿惊到,是以只轻描淡写地说:“本王乃是祈郡王司徒汣。”
这几个字一出,吓得英莲一跳,她本偷偷摸摸地凑近装着清水的铜盆,若是对方一时有个什么不轨,便可毫不客气地将水泼在对方的脸上。
哪里知道竟听到这个名字,她忍不住手中一抖,竟是不小心将水盆推到了地上。
只见得水盆,先是“哗啦”一声,后又“咕咚”一声转了个圈,这才“铛铛”的停在地上。
这一串声音,让两人都呆愣当场,用一种莫名的眼神互相凝望。
就在这时,便听得门外一阵嘈杂,随后只听得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
二人同时眨眨眼,不约而同的看看向门口。
绣橘将房门踹开,自己也是略后退两步,这才稳住身子,看着房中的两道人影,此时却是一愣。
她先是打量着英莲,看对方身上可有大碍,随后才将目光转向眼前的男子。
她看着那熟悉的娃娃脸,上翘如同两把小扇子的睫毛,总是挂着笑容偏喜欢说些不着边际话的薄唇,绣橘忍不住脸颊有些抽搐。
她俯身行礼,口中喊道:“给郡王请安。”
司徒汣看着绣橘这份做派,又瞧瞧眼神呆愣的英莲,心中知晓今日却是没戏。
不过作为王族的尊严,自己还是要尽可能满足的,不然定然会被便宜弟弟唠叨,若是再一个不注意被欺凌到校场之上,却是真真的丢人。
司徒汣想到这里,他也不说话,只是凑到绣橘面前卖萌的一笑。
可惜这次来这里的是稳重的绣橘,而非喜欢正太的云瑶,是以对方无疑是媚眼抛给瞎子。
还不等他气馁,就听到绣橘的狂轰滥炸。
“王爷,你不在京城呆着,怎么会跑到这小小的扬州来,更别提竟然出现在这,可是外面人替您通报的?”
绣橘看见司徒汣承认身份,却也是一懵,她有些仿佛爆豆一般将口中的话,稀里哗啦地倒出,实在是好奇得紧。
司徒汣看着一脸还在状态之外的英莲,口中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因为想侯爷了,所以便过来这边找侯爷玩儿而已。”
绣橘听到这里无奈地摇头,这位爷您就算是编也编得详细点,哪个不知道本朝的王爷是不允许私自出京的。
不过似乎这个理由也可以,毕竟眼前这位,现如今是郡王爷,似乎真的不在亲王衔不得出京的条规之内。
绣橘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英莲,她对这位英莲小姐自然是并不陌生,之前也曾经多有交谈。
是以,此时却是动作极快,将一切安排得极为明白。
“此处毕竟属于后宅,还请王爷随我来,我送你去前院儿才好。”绣橘此时也顾不得安慰英莲之事,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将这位莫名其妙出现的王爷送到侯爷身边。不管,他有什么事,一切都交给那位主子处理较好。
司徒汣听到这里摇了摇头,这才说:“先等会儿,我却是要看了,这丫头的事情处理完再去。”
司徒汣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但是因其是娃娃脸是一看着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他的眼睛极大,乃是一对猫眼,平日里总是闪着恶作剧的光芒。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人,也会有认真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英莲的那句:“仔细上面有灰”,却让他莫名地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我确实想问你,你到底是怎么这样快乐的?”
这个问题是英莲从未想过的,她上前两步靠近司徒汣,像是在努力地思索着什么,最后这才摇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若是有秘诀的话,便是我想偷懒的心情,赶紧做完赶紧休息。”英莲说出一句,让众人有些发懵的话。不去想如何不劳动,而是如何快速做完手上的事情。
这个回答让绣橘有些呆愣,她心中暗道:我的小祖宗,你哪怕说些任何一句都能给你圆下来,可是您这句却是什么意思?
英莲也并不管对方会如何想,她只是想说说她想到的事情,至于这个事情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否是正确的,她却反而并不太在意。
“你却是我见过的人中,最水晶剔透的一个。你放心,今日你我相见即是有缘,我定然会替你出头将那些小人绳之以法。”司徒汣此时却是动了相助之心,他虽生就娃娃脸,今年却已经二十有一。
早已是已成年男子,所思者自然不会如眼前的少女一般单纯,但是反而便是少女这份清透的眼神与心灵吸引了他,使得其根本不愿对方太过沾染这些尘埃。
英莲听到这话呆呆地点了点头,然后用着非常迷茫的语气看向绣橘。
“绣橘姐姐,你来这里是为了何事?可是我这边是否有什么错,竟让姐姐亲自前来。”英莲有些宕机的大脑终于恢复工作。她看着破门而入的绣橘,又瞧瞧跟在绣橘身边的蕊儿,虽有些不能肯定,但多少也摸到了几分,只是终归还是要与对方直接询问才好。
这个问题反而让绣橘一愣,实话说此时早已经不是这丫头挨不挨欺负的问题,而是英莲和正当年的王爷在这个房间之中做了些什么。
她此时却是极为庆幸,亏得自己将那两个丫鬟去找小德子,不然若是此时人多口杂。
传了出去,对于英莲却是大碍,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看向对方,不知为何对于英莲她总是有一种微妙感。
倒并非是绣橘不喜欢对方,反而是觉得英莲极为出色。但这掩盖不了,对方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让奇怪的事情找上门。
绣橘觉得自己的比喻有些奇怪,但是想来,若是娘娘在这里的话,对方自然会理解自己所想的。
她一言难尽的看看,站在炕上光着脚,撸着胳膊的英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