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菡有些好奇的询问。
听闻此言,二人俱是一愣,相对摇头,竟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此事。
不过既然知道人在附近,几人也不担心,便将此事撂开坐在椅子上闲谈,等待对方回来。
“你今儿怎么有时间,前段时间我想找你,实在却找不见你的人。”宝玉瞧着蒋玉菡,眼中似有星光闪烁。
听了这话蒋玉菡轻轻摇头,这才将自己最近忙碌的原因说出:“这事儿本来也不算大,乃是我最近唱戏,却是入了五皇子的眼,是以平素里,倒是经常让我去五皇子府。也是因为这个,才不好脱身,我如今却是最近刚刚得空。”
蒋玉菡淡淡地说道,其实这个事情,贾蓉早已经知晓,蒋玉菡家境落魄,是以很多时候,靠串戏周转银子。
偏他又生得女相,难免会被一些有所好之人看上,不得已之下,只得靠在了五皇子门下。
至于蒋玉菡是否曾经与其有过其他的关系,却是无人可知,他本人自然在外面也不会说此言。
但是其中的事情,宝玉却是知晓的,那位五皇子根本就没有龙阳之好,也非是风月场的常客。
恰好相反,其人有些个怪癖,蒋玉菡曾经对他说过,每次蒋玉菡受命进入王府之中,都被他关在房屋之中,待到一定的时辰之后才能够离去。
宝玉也曾好奇地询问过,他在房中都会做些什么,当时蒋玉菡的表情略有些古怪。
当时宝玉还以为自己所言,触及了蒋玉菡的自尊,正想连忙道歉,便听蒋玉菡用古怪的语调说道:“我在那里面抄佛经。”
这个答案当时将宝玉弄得满脸震惊,然而看着蒋玉菡那古怪的表情,也是觉得这位五皇子实在是个怪人。
不过,他遵从琪官的话,不敢将此事传出去。
然而其实俩人都知道,即便是将此事传了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毕竟五皇子招个戏子,在房中抄写佛经,这也得有人信呢。
几人正笑着攀谈,便看到贾蔷走进来,眼角隐有泪痕,他正用袖子擦着眼睛。
宝玉见到对方这副模样,却吓了一跳,口中喊道:“这却是怎么了?”
一时之间,几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贾蔷的身上。
贾蔷摇摇头,小心地将房门关上,这才走到座位上坐定,擦拭着眼眶。
“却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蒋玉菡见贾蔷如此,也是心中难掩惊讶,他却是从未见过,贾蔷竟有如此情态。
只听贾蔷轻叹一声:“没有,我只是见到旧识离去,心中伤感。”
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贾蓉看着贾蔷这副模样,也是纳闷得紧。
他的话便不如蒋玉菡含蓄,口中说道:“你今儿怎么了?竟跟个女子似的,也不对恐怕那边府里的凤婶子,都比你爽利得多。”
贾蔷听了贾蓉的话,也是一梗,垂头丧气的点点头,这才将事情原委说出:“却是裴家被抄了,家里的女眷都被要送到江南变卖,到时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了。”
贾蔷说道这里,忍不住伏案痛哭起来,席间原本祥和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
这话一出,贾蓉脸上的嬉皮笑脸,却是瞬间不见,沉声问道,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还能是为什么,因三皇子不知为何触怒了当今,而裴家正好便是三皇子的治下,如此一来,可不就是落得个挂连。”
宝玉有些好奇,对于裴家他却没有什么认知,是以只能看着贾蔷痛哭流涕,他轻轻拽拽贾蓉的衣摆,低声询问:“这裴家是谁?你们很熟吗?”
贾蓉点了点头,叹息说道:“宝二叔,裴家跟荣府不熟,但是跟我们东府很熟。
而且,裴家小姐跟蔷哥儿更熟,我父亲正准备过了八月就给蔷哥儿订下裴家的姑娘。”
宝玉一拍脑袋,这才想起原来竟是那家,之前他听闻这事儿,还专门的笑话过贾蔷,如今却是给忘得死死的。
裴家虽官位不高,然则据贾蔷所言,却是生得端是动人,他们又是两小无猜,可算得上是一段佳话。
“你却不知道,那罪名上的事儿,跟裴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那起子小人,就是拿裴家开刀,直接诬陷了去。
说什么裴家的人,在三皇子面前搬弄是非,使得三皇子听信其的谗言,这才在早朝之上参奏羲和长公主。”
贾蔷说到这里,已经是眼眶通红,一圈砸在桌上:“我只是可恨,竟没有办法替他们家翻供,如今不过几日的光景,便被判处了流放。”
宝玉听到这里,一时之间也是呆呆地。
蒋玉菡听到这里,皱紧眉头说道:“怎么回事?难不成那些人竟不审的吗?”
这话其中多有些天真的味道,然而贾蔷刚想接言,便听到横刺里宝玉的话:
“那些家伙,不过是些活死人,若是有了好处,便是一个个如同饿死鬼一般。若是没得好处,便袖手旁观,又怎么会去真正的辨明案件呢?
要我说,当今却是真的昏聩,这种官员任命,实属是横加天怒人怨。”
宝玉口中说着此言,正巧此时小二端着众人选好的菜肴进屋,大门敞开,这话却是被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