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邢夫人一脸含笑地看着绣橘,见到对方要给自己行礼,赶紧伸手扶起绣橘,口中亲昵地说道:“干嘛这么多礼,咱们都是公主娘娘身边的人,这样多礼岂不是见外了。”
言语之间,满是亲昵,绣橘一笑我住邢夫人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口中赞道:
“将军夫人这一些日子瞧着又年轻几岁,我看再过不久,咱们啊旧的姐妹相称了。”
这话说得亲密间又有几分顽皮,邢夫人当时微红的脸“啪”地拍在绣橘的手上。
“真是的,又拿我来取笑。”
只是邢夫人心知绣橘的话,倒不完全是玩笑,实际上当日里康眠雪,曾经给过邢夫人不少调理的药丸。
这些药丸除了不能够解开,邢夫人体内的不孕之毒,其他的都可以仔细地,调整邢夫人的身体。
是以这一段时间以来,邢夫人自觉也是年轻bā • jiǔ岁,以前穿着老气,加上形容老朽,如今可算得上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来周围的人都不敢多言,偏偏今儿绣橘一语道破,让邢夫人多几分羞涩。
她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颊,带着几分婉转地说道:
“你瞧瞧,和该让那些觉得,你好脾气的都来瞧瞧,这会子就来调侃我。
不过是公主娘娘赏下几丸药,给我调理身体,我吃着极为见效,这才看着年轻几分,实际上哪有呀。”
邢夫人笑着说道,二人对视一眼,满满的亲昵。一旁的凤姐儿还好,贾琏却未曾想到自己的母亲,竟跟着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女官这般亲密。
这让贾琏既是惊诧,又有些忐忑,更多的却是一种狂喜。任谁都知道,长公主只要不犯谋逆大罪,五十年内没人敢对她有任何反驳。
更甚者未必不能更进一步,自己的母亲越与长公主亲密,日后所得的好处便越大。
他一时只觉得心中狂跳,忍不住握紧拳头,心中的兴奋几乎快要从胸口跳出来。
邢夫人没有注意到贾琏的变化,绣橘却一直注意着贾琏和凤姐儿二人。
见到贾琏如此也不意外,绣橘笑眯眯的打趣:“咱们什么关系?夫人哪里还需要在我面前隐藏,实在是看着就觉得心情舒畅。”
这话倒真的不算假话,绣橘跟邢夫人的关系一直就不错,更何况她身为康眠雪身边最贴心者,对于依附于长公主身边的那些人,大多有一些了解。
实际上她最为同情的,也是眼前这位邢夫人,实在是对方太过可怜。
当然这份可怜,是不会被表现出来的,邢夫人最不需要的便是别人的可怜。
二人笑谈一阵,绣橘又夸奖凤姐儿,邢夫人在旁附和,凤姐儿和贾琏,一时之间只觉得脸红心跳。
房间之中,却是其乐融融。
众人谈笑好一会儿,绣橘这才解释,这会子公主娘娘正在休息,是以却是要几人在稍微等一会儿。
邢夫人知晓康眠雪此时身体定然不适,不然不会被绣橘遮挡,当下她也不多言,只是带着几分担忧的眼神询问绣橘。
绣橘一见,便知道定然是邢夫人多想,笑着摇头,眼神之中满是安抚。
邢夫人瞧见绣橘回应自己的眼神,显然公主娘娘并无大碍,她这才放下心中。
公主娘娘是他们的靠山,也是他们这些可怜之人的心灵支柱。他们怎么可能会,不担忧对方的身体状况?
就在此时,忽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转瞬一道秀丽的声音,便出现在众人耳旁:
“这是怎么了?来了客人,也不叫我起来,绣橘你却是越来越大胆了。”
这声音仿佛瞬间花开的响动,只觉得一股柔和的香气,随着这一句话在室内渐渐扩散,氤氲在众人的鼻翼之间如兰似麝。
秀菊笑着说道:“主子还说呢,邢夫人他们哪里是外人不成。”
邢夫人向外转头,果然看见竟是康眠雪,她笑着赶紧上前行礼中喊道:
“公主娘娘,给公主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如今依然是,将近两个月未曾见面,娘娘看起来气色不错。”
邢夫人看向康眠雪眼神之中满是欣喜,实话说,在扬州这里未曾看见对方之前,她终究有几分忐忑,如今这颗心才安安稳稳的落回原地。
康眠雪见状,哪里不知道邢夫人所想,她笑着上前握住对方的手,轻拍安抚。
她却是心中清楚,实在是邢夫人,将自己当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是以一旦离开自己,邢夫人便开始患得患失,这让她更加心疼邢夫人。但凡邢夫人有一份依靠,也不至于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自己身上。
虽说她极为喜欢邢夫人这一心一意的性格,然而看到其如此还是忍不住,有些替其不值。
人始终都要先为自己而活,才能够为他人而活。
当下里,康眠雪拍拍对方的手臂,眼神之中满含笑意,轻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