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靖感激得什么似的。
她是个很有主见,性子很硬的姑娘,向来以荣宪公主做为自己的人生目标,与其他公主一说抚蒙就要死不活的觉得人生没希望的样子不同,她可是奔着掌军驰骋草原去的。
可再怎么要强,到底是没出过宫的,一生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京城,说不怕不紧张,都是假的。
和硕公主,位比郡王,嫁妆很多。可以说一辈子吃用不尽。可那都是按规制准备的,名贵是真名贵,皇阿玛为显重视,还特旨给加更富了三分的嫁妆,有许多贵重的珠宝首饰。太后和各宫的娘娘都给备了不少嫁妆。
但要说用心,还真就是五嫂和六弟妹。五嫂自己准备了许多小衣服小被褥,都是上好的料子,她将来有孩子,尽够用的,还把太后的私库给翻了个遍,老太后也惯着她,还给出主意,帮着翻出来许多在草原上得用的东西。六弟妹就更不用说了,药是救命的。吃食看着不贵重,可要不用心,准备不了这么贴心的。
感激不是只在嘴上说说的。这些个用心,恪靖都记在心里了。
她是带着满腔的报复,满心的不舍离开的京城。
此去经年,她做得非常好,非常成功,比荣宪公主还要成功。成功到,差点都成了喀尔喀的女王,逼得康熙爷给她下旨,让她贤惠点儿。
这些都是后话了。
京城里的人,送嫁完公主,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皇上过完年,大正月的就去巡幸五台山,还让大阿哥去盛京祭祖,看着是越发的宠信,大臣们也搞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敢乱动,还想再看看。私下里的小动作,还是有的。到是影响不到皇子们。
仗打完快一年,皇上的小金库回了不少血了。又能给儿子们发钱开府。皇子府这一年,停了开,开了停的,别管是怎么折腾的,一个个的,都悄末悄的把府邸给修建好了。开春晾晒好,都能搬家,一个个的眼巴巴的盼着他们皇阿玛赶紧开金口让出去过日子呢。
“你怎么又把弘晖给抱回来了呢?是不是又偷回来的?四嫂该着急了。”
六阿哥也不得闲,过年回宫就再没出去,点心铺子开张了,过年生意好得不得了,大赚了一笔,有钱了,这不是,哥几个都张罗着怎么收拾家呢嘛。跟九阿哥府是后花园斜对着,离得很近,九阿哥第一次挣钱,就挣了几万两,正得瑟得跟个散财童子一样,要给这个送家具给那个买摆件的呢。几个哥哥哪能放过这种冤大头,不要白不要,正按着老九薅羊毛呢。再加上要开春,分府之后会有更大的庄子赐下来,前一前在小庄子上试种的一些种子收成不错,试了两年了,刚好可以推广,在东北大地里接着试。
忙得什么似的,累得全身乏,回屋想歇个午觉,就看自家福晋正在炕上哄着弘晖玩儿七巧板呢。
弘晖八个月了,跟林染向来很亲。只要在宫里,她是一天不见孩子,就想得慌,老往那边院子里去看孩子。四福晋忙的时候,就把孩子交给她哄。一开始还是在人家院子里玩儿,哄着哄着,天气暖了,孩子也会爬,身子硬实了,就开始把孩子往自家抱。刚开实,四福晋忙完回屋不见孩子,吓得什么似的可哪找,现在只要不见孩子,保准儿先往他六叔家找。
“什么偷,真不会说话。四嫂忙着呢,让我帮着带一天弘晖好不好。”林染拿白眼翻六阿哥,说话真难听。
训完了男人,转头笑得一脸灿烂,跟狼外婆似的,“我们弘晖真棒,能认识颜色了,再给婶婶拿个绿色的好不好?绿色……”
孩子太小,七巧板哪里会拼,就是让他拿着认颜色的,还怕他磨牙老想啃,都没敢用软木,是用布缝出来的,不为啃,还不伤牙。
六阿哥被怼了也不恼,“学步车做好了,给弘晕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