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东西被直白的夸赞更让人高兴了,秦氏脸上的笑容很明显,“会不会辣了点?”
“不辣不辣,再辣一点也可以。”姜烟以前也吃过糟的东西,但都不及这个,鸭掌的蹼微微烂糊,被佐料腌透了,爪子和上面那部分则有些弹劲,越吃越有嚼头,但是又不塞牙,轻轻一抿就能抿下来。
秦氏没想到他这么能吃辛辣之味,“这鹅掌不辣没味,辣了又鲜少有人能吃,院儿里除了我再没有人吃了,哪想到还有你这个比我还能吃辣的。”
“这就是缘分,”姜烟把另外双筷子递给她,“大奶奶别瞧着我吃,也来点。”
秦氏愣了愣,从他手里接过筷子,两人面对面坐着,没一会儿就吃得双唇微微红肿,然后又喝了茶和甜汤。
吃饱喝足,聊了会儿天,姜烟便要回自己的院子去了。周大夫人刚才发了话,要他搬回主屋跟周宏一起睡,这事儿不能拖。
秦氏送他出去,道:“我叫秦七家的做些再辣一点的鹅掌,过些日子给你送去。”
姜烟点头,“大奶奶快进去吧,这天儿冷得很。”
“好。”
两人都转身,一个进,一个出。
姜烟刚绕过影壁,正要迈出远山院的门槛,一道身影突然从旁边走出来,劈头盖脸地撞上他。
姜烟立马出了眼泪花花,摸了摸自己差点儿碎了的鼻子:“是哪个啊,这屋里没有金银财宝,慢些慢些。”
他说着话,就听到身边的杏儿蹲身:“大爷安。”
姜烟抬眼看去,只见周慎站在门槛外,高高的个儿把院门外的墙挡得严严实实的,眉头皱起两道深深的痕迹。
一想到自己除夕那天要跟这个比门神还严肃的人要发生肢体接触,姜烟一脑门的包,按了这个那个起来。
而且他跟秦氏聊得来,要做这样的事想不心虚都难。
“……”姜烟讪讪地把捂着鼻子的手放下。
“谁叫你来的?”语气比那棺材板还硬,心理承受能力差些的都能被他问哭。
姜烟道:“早上给娘请安的时候遇到了大奶奶,大奶奶邀我来喝茶。”
本来还想敲打敲打他的周慎被这句话堵住,秦氏人是秦氏请来的,他不能不给秦氏的面子,叫秦氏被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