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很快将这点思绪放下,只要姜烟能够和二弟好好过日子就行,他着实不必将过多的目光放在姜烟身上。
因着拐子这事儿,姜烟和一行人也不想逛灯会了,带着下人打道回府。
刚开始姜烟没什么感觉,回到屋里坐了会儿手脚酸疼得厉害,像是稍微一拧都能从里面拧出一缸醋。
到第二天早上更不得了,浑身的肉像面粉捏的,动一下就像往下哗哗地掉。
而且也不知道怎么的,小肚子尤其的酸疼,又涨又酸又疼。
“唔……”姜烟蜷缩在被子里,脸色有些微微的发白,两条细长的眉皱到一块儿。
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的周宏很快发现了他的异样,连忙叫丫鬟。
杏儿和一个丫鬟进来,仔细询问后道:“今儿莫不是二奶奶的小日子吧,奴婢这就去准备干净的棉布条和红枣汤。”
姜烟只觉得一道雷劈在头上:“啥,啥玩意儿?小日子?”
杏儿还以为二奶奶羞于在二爷面前说这些女子之间的小秘密,连忙捂住嘴巴,只道:“二奶奶要不要换衣裙?”
姜烟傻愣愣地,手隐隐发抖地摸了摸那儿,是干燥的,没什么异样:“不,不用换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没事……”
老天爷,让他冷静冷静吧。
他可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女子过,平日里洗澡都自动把多出来的那儿略过,权当自己在干演员这个行业,今天这突如其来的一遭不亚于火星撞地球,一整个山呼海啸地崩山摧摧枯拉朽。
杏儿看他脸色难看,迟疑地道:“二奶奶,那棉布条和红枣汤……”
“都不用,”姜烟一听这些东西脑袋就晕乎,连忙道,“我是昨儿晚上撵拐子撵过劲儿了,身上酸疼酸疼的,不关那儿的事。”
“哦哦。”杏儿这才信了。
这几天,姜烟都提着心,就怕自己真的来那什么小日子,还好还好,老天爷没有真的这么捉弄他,虽然小肚子酸疼了几天,但除此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过了元宵,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刮起来的春风吹得枝头冒出可爱的小绿芽,吹得人们身上的冬衣换了春衫。
院儿内那棵断了枝丫的海棠树也抽了新芽,一天一个样,很快就长出了嫩绿的树叶,整日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姜烟写完今天的回忆小日记,一边吃着秦氏差人送来的糟鹅掌,一边起了个心思,扭头问躺在床上的周宏:“二爷,咱们府里有木匠没有?”
天气暖和后周宏的身子眼看着比之前好,不再整日里昏昏沉沉的没精神,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翻着书。
听到他的话,周宏道:“没有,你要打什么家具?”
姜烟道:“外边这么好的天气,我想着打个轮椅,推你出去晒晒太阳吹吹风。”
周宏:“叫下人们抬出去也是一样的。”
姜烟:“不一样,轮椅有两个轮子,做得好二爷可以自己推着出去,不必假下人之手。”
周宏心头一颤,被他那句自己推着,不必假别人之手打动。
他声音微微颤抖:“能做出来吗?”
姜烟点头:“我待会儿把图纸画出来,去找活好的木匠问问,大约没问题。”
周宏:“行,那你先画,出宅子的时候叫上小厮和丫鬟,银子不够了跟我说。”
“好。”
说干就干,姜烟让杏儿拿根细的炭条,把轮椅的大致模样画出来,再把轴承轮子等地方做了更详细的描绘,拿着图纸带着杏儿还有一个小厮出周宅。
小厮时常出来走动,知道哪儿有手艺好的木匠,带着姜烟直奔木匠发铺子。
铺子里的学徒看到穿着富贵的姜烟,知道能赚上一笔,喜笑颜开地招呼:“夫人安,夫人今天想看些什么?”
“别的不说,咱们铺子师傅的手艺在临安城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打出来的东西就连京城的贵人们都喜欢得很。”
姜烟点点头,走进去往四周一看,只见宽敞的两间铺子里错落有致地放着桌子柜子屏风凳子,用的料子有好的有一般的,也有紫檀黄花梨等上等的木料,品种齐全,叫人眼花缭乱。
他虽然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但是看得出这个学徒确实没有说大话,这家铺子师傅的手艺着实是好。
他道:“我想做件有些许别致的东西,你们师傅呢。”
学徒一听就知道他是有想法的,连忙道:“师傅在后院做活,小的这就去叫。”
很快,一个留着毛茸茸的络腮胡,矮矮墩墩的老木匠戴着一条长长的围裙走出来,跟在他身后的学徒望向姜烟和杏儿,跟老木匠道:“师傅,这就是那位夫人。”
老木匠矮墩墩的身体转向姜烟,姜烟差点绷不住,这个木匠真的好像猫头鹰成精啊,眼睛圆溜溜的,连带着一圈络腮胡都变可爱了。
他对木匠道:“我这儿有张图纸,劳烦掌柜看看,可否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