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摇头:“他整日在做什么我哪里会知道,难不成你其实是过来找他的?”
从某种意义上确实如此,若是可以宴落帆想要学习一下这易容之术,诚实道:“我想知道换皮术该怎么做。”
玉清也没纠结,一点头:“原来如此,不过那可是潮笙他压箱底的东西,大概不会教给你,什么时候你需要就来春满楼,还方便,这个他不会拒绝。”
说完后,玉清重重一拍桌子,柳眉挑起,“可你说的话不对!”
“哪里不对?”宴落帆知错能改。
玉清慢条斯理地将茶水满上,说道:“不够委婉,不够讨人喜欢。”
宴落帆现在满脑门问号,不知该从何处问起,生怕又被斥一声不对,只能乖乖伸出手将茶水接过。
“不对!”玉清眼疾手快将茶水移走,“你拿茶盏时要将手连同腕部朝外推,而不是这样直接伸过来。”
“这样会拿不稳?”
“不,这样不够漂亮。”
宴落帆表演了个哑口无言。
而玉清则是痛心疾首,一副眼前人在暴殄天物浪费绝色容貌的神情,敲敲桌子:“你可是美人榜第一,能不能有点身在其位的自觉,每一处都必须做到最好才行。虽然你的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起来都好看,可是精益求精这个道理是人都懂。”
宴落帆作为男子很难有这份自觉,他讪笑:“这个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
玉清得意地理理秀发,真诚道:“我会教你。”
宴落帆并没有学习的欲望,“这个……”
玉清还以为他是信不过自己这个美人榜第二,重申道:“我在这春满楼什么人没见过,当那么多年花魁作为最受欢迎的那个,也是下了很多工夫的,对怎么讨人喜欢……”
“玉清,”宴落帆咬咬下唇,“我是男子。”
玉清卡壳一瞬,她方才忘记这回事了,都怪眼前人的装扮太具有迷惑性,找补道:“也有好多姑娘喜欢我的。”
宴落帆只想沉默。
可他灵光一闪,想到另一个方向:“玉清你是不是也很懂该如何惹人讨厌?”
玉清眨眨眼,回了两个字:“自然。”
这宴落帆才算是有了学习的兴趣,而且十分迫切:“那你教我好不好?”
他半真半假地扶额,“你也知道我其实是男子,可因为有美人榜第一这个名号,总会有人找上门来,我实在忍不了。”
到了玉清熟悉的领域,惺惺相惜道:“这个再简单不过了,你只需要贬低欺压他,说他处处不如旁的男人,然后表现对旁人怀有心意。”
宴落帆沉思片刻,灵魂质问:“若找不到比他强的人呢?”
玉清挥手动作一顿,思索片刻后转了话锋:“这样吧,我也有不少讨厌的客人。男人都是些贱皮子,越难得到就越会视若珍宝,若是轻松到手,必然不会珍惜。”
宴/确实为男子/落帆此刻受到一千点溅射伤害。
玉清并未注意到自己言语上的不妥,正色起来,拍拍手道:“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顺着他来,装作对他情根深种,无法放手,然后表现又表现出任性的一面,经常询问他到底爱不爱你,提各种难以达成的要求,用琐碎小事骚扰他,他一达不到或反感就说他不够心悦于你。”
宴落帆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那我还要和他们全部在一起?”
玉清愕然:“我们说的不是如何让殷辞月厌恶你吗?”
宴落帆:这是怎么猜到的?
玉清看出眼前人的茫然,颇为做作地重复之前的对话:“哎呀,‘若找不到比他强的人呢?’除了你未婚夫,还有谁能在你心中得此殊荣?”
宴落帆的反驳苍白而无力:“不是,我说的是事实。”
玉清轻啧,以表反对,一副半笑不笑的模样:“情人眼中出西施?”
宴落帆是真不知该如何解释,殷辞月作为整个修真世界的主角,无论长相还是心性都万里挑不出来个一,怎么可能有人会比他还好?可玉清现在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耽于情爱而不自知的傻瓜,满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