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顾恭如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让他死在天凌峰,而后面突然出现了那三人不过是捎带的角色,本想着一道解决,可是他却并没有在这场意外中死去,所以就拿那三人的死做文章,将计就计。
不过,顾恭如不会对阿宴出手。
而另一处,宴落帆收到回音之后并没有让心放下,“他到底是出去干什么?”
还不知道顾恭如有哪些小动作还好。现在意识到了就越来越担忧殷辞月还能不能安全回来,毕竟这个是个剧情以外的角色,他没办法通过小说来预测事情下一步的发展,自然也无法做出防备。
担忧不可避免。
宴落帆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毕竟之前已经在心里给自己保证过了不会再多管闲事。
谈话就此终止,殷辞月也刚好赶到自己要去的崖底,视线范围内尽是枯败,本该在此时盛开的雾雨花只剩下干枯的枝干,这是被天地灵草吸收走全部灵气的证据。
含霜不明白,‘为何不让星避告诉他你来这的原因?’
“没有把握。”
殷辞月言简意赅,语气没什么温度。
他不能保证能快速提升修士修为的温葵草会不会被顺利找到,虽然根据转籍殿典籍记载确实能推断出这个日期。尽管这花的功效神奇却并不足以让修士趋之若鹜,如能快速治愈伤口的天南愈,同样会损伤人的筋骨,不过因为已经有了九叶花炼制成的丹药所以不必为此担忧。
阿宴说想要升为筑基,他便要满足这个愿望。
含霜不能对此发表什么看法,毕竟它只是一把本命剑,但仍然控制不住地去思考它的主人这样做是否值得,毕竟据分身星避的观察大哥哥一直有逃避的倾向,至于这性别,其实它一把剑不怎么放心上。
要得到这种天地珍宝本就是麻烦事,对于已经无法使用灵力的殷辞月而言更是难上加难。
含霜纠结片刻,拿之前存储的灵力帮了点忙,最后还是没有将自己的发现说出,寄希望于大哥哥能够心软一点。
宴落帆要忙的事情一大堆,刚回到岚星峰便被他师父给叫了过去。
“齐长老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宝贝徒弟就这么死了。”星希尊者重重叹气,“依我看反正殷辞月最近也出了山门关,你也别到处乱晃了就在咱们村专心修炼。”
她可就这么一个独苗弟子,千万不能出事。
“照那个手法来看出手之人是有心要陷害殷辞月,不承想被你给破了局,说不准会心生嫉恨。”
宴落帆点点头,别的不说,练气期大圆满和大圆满之间也是存在差别的,毕竟余步庭这个人如此努力,所以比他要厉害,结果却死得这样轻巧。“齐长老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线索吗?”
星希尊者摇头,先叹了一声气:“怎会如此轻巧,下手之人连灵力都未曾动用。”
宴落帆也垂下眼,似是自喃:“他总该是有目的。”
星希尊者听不明白,猜测道:“不就是为了诬陷殷辞月?要不然就是仇杀。”
要按后面这种说法宴落帆除去殷辞月还真想不到旁人,毕竟余步庭这个人虽说小心眼得令人讨厌,却远达不到因此被杀的水平,所以他决定从第一种可能入手,第一个怀疑的人便是顾恭如。
不过不能空口无凭地去“诬陷”。
“师父,你在那日见到过顾恭如吗?”
为何突然这样问?星希尊者还是答了:“申时他来我这里修琴。”
这倒是出乎意料了,宴落帆本以为在申时顾恭如的行踪应属于未知才是,连忙追问:“那他是一直待在师父眼皮底下?”
星希尊者摇摇头,她解释道:“这倒不是,他一般是会独自待在房间内,说是要静,不过他给我修了好几把琴了,每次都是用一个时辰,应该没有离开的时间。落落,他和余步庭交好,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宴落帆心思被看穿,不好意思地“哦”了声。
一连几日过去久久没有头绪,范玉黎在临谷峪住上一段时间,都不愿离开了,这日又跑到岚星峰打发时间。
宴落帆虽说习以为常但也忍不住多说两句:“你不去缠着你的宝贝顾师兄,老是到我这小院干什么?”他还指望着范玉黎能将这烫手山芋般的危险人物抓紧带走呢。
然而范玉黎上来第一句话便是:
“不知为何,我觉得顾师兄也没那么好了。”
这可真是有够突然的,宴落帆停下练字的动作,好奇道:“怎么,他最近惹你不开心了?”
范玉黎很自觉地找个木凳随便坐下,托着腮苦思冥想,最后连自己也搞不清楚:“没有,顾师兄一直都没变过,只是突然没感觉了。”
那宴落帆就有的问了,“你当初心悦于他又是因为什么,总该不会是为了那张皮相吧?”
“当然不是,我才不会如此肤浅。”范玉黎坐直,然后目光微滞陷入回忆,语气中带着眷恋,“我们安溪门以超过临谷峪为己任,整日都是没完没了的修炼,师父更是凶得很,大家都死气沉沉的,可顾师兄不一样,我知道好多我未曾听说过的事情,在他那里总有数不尽的乐子,人也温柔体贴,会关心被责罚的人。”
哦,原来如此。
宴落帆大概清楚了,范玉黎这哪儿是喜欢人啊,是喜欢新鲜,“所以到临谷峪后找乐子的地方多了,你便不喜欢他了。”
范玉黎是想反驳的,可听完自己都觉得有道理,只能瘪瘪嘴,“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