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连数月,刚开始只打算待个一两日的金舒容却是直接留下,而且每日都要到星舫楼去拜访宴落帆,总是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模样,任何风吹草动也不放过。
比如这日宴落帆闲着无聊说要去后山瀑布逛两圈,直接被严词拒绝,说是那里凶兽太多会有危险。
殷辞月倒是没阻拦,不过提出要一起过去。
最近这两人表现得太不对劲,宴落帆想忽略都困难,被拦住去路后忍无可忍,他现在是金丹期,又不是什么没断奶的孩子,在长舒一口气后询问:“你们这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按照虐恋小说常规套路,他不免产生怀疑,“我身患不治之症,所以快死了?”
金舒容拦人的动作一僵,忍不住“啊”了一声,她在亲近的人面前确实伪装不住心思,但还是立刻摆手,毫无说服力地反驳:“怎么会呢?”
确实,宴落帆也不过出于调侃随口一提,都是有修为容颜不老的人了,怎么会因为病症而死亡?可是金舒容这反应让他嘴角弧度逐渐消失,不敢置信:“不会是真的吧?”
“当然不是。”
这时殷辞月开口给出答案,近乎承诺般回复:“你绝不会有事,阿宴。”
宴落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应付性点头,总感觉确实有令人不安的事情发生了,打算去后山玩乐的兴致也没了,恹恹地坐回原处,将视线落到憋不住事的金舒容脸上,“游云那边真的不需要回去忙吗?”
金舒容将头摇成拨浪鼓,完全不管堆积如山的未处理册轴,睁眼说瞎话道:“我清闲得很,落落不必担心。总归过几日就到祈神节,你们要结契了,等那之后我再离开也不迟。”
宴落帆点点头,偏过头去看向自家未举办仪式的道侣,暗示道:“我好久没吃你做的糖糕了。”
殷辞月随之起身,他不会拒绝自家阿宴的请求,只是在临走前瞥了一眼嘴不严的金舒容,这才说道:“很快,阿宴不要着急。”
实际上宴落帆希望能慢一点吃到,在确定人离开后,他笑眯眯地看向身侧的金舒容:“你一定不会瞒着我的,对吧?”
金舒容严阵以待,默默咽了口口水,干笑两声:“当然,我怎么会欺骗落落呢?”
宴落帆轻叹一声,任由眼睫半垂遮掩住潋滟的双眸,面带黯然,低声追问:“我到底有什么事?”
金舒容在不断搞灵石的路上不知道多少次与人谈判,言语向来犀利直白,戳穿对手的伪装更是毫不留情,当然,眼前落落的演技非常一般,可就算这样也好可爱!有人舍得欺骗这样的落落吗?
她做不到,又更不舍得让眼前人因为那莫名的占卜而陷入惶惶不可终日,所以她在咬牙后起身:“我!”
“我突然想起有好多要忙的,啊呀,真是焦头烂额,就不继续待在这里了。”
金舒容迅速起身,一点拒绝的时间都没留给宴落帆,头也不回地离去连门都忘记关,背影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她认为自己真的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不然非得把所有的事都说出去……
也许只是占卜错了。
在那日后金舒容找到殷辞月聊过这件事,结果无疾而终,在以前她就看不出殷辞月在想什么,时至如今,更加看不透了,总归这两个小道侣之间一定能找到解决方法的,所谓吉人天相。
那边卖惨失败的宴落帆看着眼前的空板凳,一脸不知所措。
哇,这肯定不对劲,他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宴落帆正出神,嘴巴被碰了一下,在闻到糕点所特有的香甜气息后他垂眼,张开嘴巴一口吞掉,口齿不清地夸赞:“好次!”
端着糕点的殷辞月继续投喂,将自家道侣嘴边的糕点渣子擦掉,用近乎自语的音量:“阿宴要永远待在我身边。”
宴落帆嘴巴忙着吃糕点,只能“嗯”了两声表示同意,笑眼弯弯。
至于那值得忧虑的隐瞒,殷辞月瞧着都没放在心上,他其实没必要纠结,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