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你说郭庶妃喜欢什么?”
梁九功浑身一僵,心下叫苦,他哪儿知道郭庶妃喜欢什么?
虽然,当初郭庶妃在乾清宫伺候过,可是他每天总管整个乾清宫,哪有闲功夫去关注郭庶妃的喜好。
“嗯?你不知道?”
康熙抬眼看个梁九功一眼,只看的梁九功冷汗直冒,他磕磕巴巴道:
“奴才,奴才素日与郭庶妃不曾搭过话,这,这奴才实在是不知啊。”
康熙抿了抿唇:
“也是,只是,郭庶妃到底喜欢什么?”
梁九功看着康熙陷入沉思,悄悄叫自己的小徒弟快去找往日带过静姝的嬷嬷,打探静姝的喜好。
石嬷嬷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找上的,她抽了抽嘴角,默默道:
“这宫里的姑娘家,都喜欢那些要么奇珍异宝,美玉琳琅,要么能显得出皇上眷顾一类吧……”
最好是贵的,值银子的!
郭庶妃她就好这一口儿!
可是石嬷嬷能照实了说吗?
这宫里的主子们,哪个不想着把自己弄的跟个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似的。
自个哪里敢随口胡沁,没得坏了郭庶妃的名声,到底是从自己手下出来的姑娘,她既有青云志,自己只当略尽微薄之力,送她一程便是了。
当然,这与静姝先前洒出去的银子有着不少关系。这不,前不久石嬷嬷生辰时,静姝还特特让茯苓给石嬷嬷包了一个百两的红封。
梁九功得了信儿,回去照实说了。
康熙听了这话,沉吟片刻道:
“如今也快冬至了吧……”
梁九功一算日子,笑着道:
“还真是!皇上的意思是……”
康熙瞥了梁九功一眼,淡淡道:
“朕知道要送郭庶妃什么了。”
塔娜一次,董庶妃一次,说起来郭庶妃自从承宠后便一直因为自己受委屈。
康熙如今闭眼便是昨日静姝昏厥的躺在榻上的一幕,明明那个女子只与自己有过一夕之欢,可是那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心里惶恐的厉害。
那种心里乍然缺了一块感觉,令康熙刻骨铭心。
康熙抿了抿唇,终于提起笔,在砚台内舔了舔墨汁,一鼓作气,大笔一挥,不多时,一副画便已经落成。
康熙又等了等,等到墨都干了,这才让梁九功拿去装裱。
“去吧,裱好后给你郭主子送去。对了,再去朕的私库,取五百两银子给你郭主子。记着,都换成散碎的银子。另,再取一袋子金叶子,都从朕的私库出。”
梁九功忙应下来,可却心里咋舌。
又是银子,又是金叶子,郭庶妃生的那样貌美的姑娘,怎么会喜欢那些金银俗物?
可是,这话梁九功却不敢对康熙说。
延禧宫西配殿内,静姝已经用过了丰盛的早膳,正用着一根缠了金丝的鸡毛钎子逗着安安。
昨个康熙下令升了静姝的份例后,今个一大早内务府便把这个月的份例给补足,甚至还送了一绺的金线过来。
不过静姝虽然喜欢金银,但是对于这种粗粝的金银线确实敬谢不敏。尊贵华丽是尊贵华丽,可是人遭罪啊!
恰在此时,孟良在外通报:
“主子,兆佳庶妃求见。”
静姝:“……”
“她怎么又来了?”
静姝还没有说话,茯苓便已经有些不满的开了口。
她心里一直记着,那次皇上赏了棉绸一事,当时可只有兆佳庶妃亲眼所见!纵使主子说过别的妃嫔可能在宫中也有眼线,可是茯苓仍觉得是兆佳庶妃告的密!
而且,这一次因为政事之故,康熙一月有余未曾入后宫后,那兆佳庶妃也不再像当日那样殷殷的过来静姝这里。
所以算起来,这还是兆佳庶妃第二次登门。
当真是主子得了宠,一个两个都想着往上贴!
茯苓忍不住低淬一口: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静姝看了茯苓一眼,有些奇怪:
“说起来,这兆佳庶妃才与咱们第二次打交道,你怎么对她意见那么大?”
茯苓说不上来,但只是气哼哼道:
“反正奴婢就觉得她居心不良,否则早干嘛去了?这会儿过来献殷勤!”
静姝不禁莞尔一笑:
“你说的不错,不过,还是让她进来吧。”
是人是鬼,用要辨个分明。
与此同时,梁九功也带着一众小太监,笑呵呵的踏进了西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