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大早便带着仪仗队浩浩荡荡至元灵宫的康熙正在元灵宫的一间静室内。
他的对面坐了一个须发皆白,但肌肤细腻,红润饱满的老者,他一身青色衣衫独坐静室,衣带轻动,颇有几分道骨仙风。
“玄虚道长此次游历可有什么有趣的事?”
康熙对于玄虚道长颇有几分信任,盖因此前太皇太后有过一回高热,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可最终却被玄虚道长一枚丹药救回。
自此,康熙便将玄虚道长一直奉为上宾,虽然玄虚道长只谦词太皇太后阳寿未尽,但是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这已经是难得的本事了。
玄虚道长抚了抚白须,那如稚童般清澈的眸子带着笑意:
“贫道这一路以来,见识到不少事,只是皇上怕是无暇细听了。不过,如今这大好河山,虽有余暇,但仍未来可期,皇上不必忧心此事。”
“那朕,便借道长吉言了。”
玄虚道长摇了摇头:
“龙气绵延,贫道只是据实所说罢了。倒是皇上,今日来此似乎是有私事?”
康熙点了点头,想起那场梦境,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
“朕近日,遇到了些奇怪的事……”
康熙将自己梦中之景不夹杂私人感情的与玄虚道长说了一遍,到最后,康熙自己愈发苦难:
“朕起初,对那梦中人心生向往,只当是朕……思美心切,但后来,朕蒙一人所救后,做了一个梦,那场梦实在完整,让朕不得不信服。
朕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个国师便是朕自己,而那个梦中人……竟然生的与朕宫中懿嫔一般无二!
再后来,朕发现懿嫔的一些举止竟隐隐印证了梦中人的一些事,一些,朕与她共同做过的事。
依道长之见,朕如今这是怎么了?这等奇事……可否正常?”
康熙问的很是严肃,要知道他如今膝下的子嗣最大的一个才堪堪五岁稚龄!
若是万一有个什么,大清江山便要旁落了。
康熙这话一出,玄虚道长脸上笑意淡了些,他看了康熙一眼:
“皇上之意,是怀疑您的懿嫔是妖邪?”
“不,朕无此意。这阖宫上下,唯有懿嫔能体察朕之心意,朕只是觉得这梦,这记忆太过奇怪。
懿嫔……她是不是也与朕一般无二?这其中,背后可有人操控此事?”
玄虚道长深深看了康熙一眼,高深莫测的答道:
“皇上与其问及贫道懿嫔娘娘之事,不若亲自去问懿嫔娘娘。贫道依旧是那句话,皇上只管万事随心,顺其自然便是。”
玄虚道长顿了顿,又道:
“不过,这个中之事,皇上得失心莫要太重,莫要……强求。那梦,对皇上许是好事,许是坏事,只看皇上如何决断。”
康熙知道天机不可泄,对于玄虚道长这等似是而非的话倒是没有多做计较,只是心中却微松了一口气。
玄虚道长的意思,便是那梦并没有什么问题了。
康熙心情放松的回了乾清宫,第一时间便想去延禧宫。
只是,今日是十五,按例应该去正宫皇后处的大日子,康熙只能将心中之情压下。
“梁九功,摆驾乾清宫。”
等回了乾清宫,康熙便让人将皇宫的舆图,他一面品茶,一面瞧着。
“延禧宫太过偏僻,她为嫔时住住也就罢了,若是以后再行册封……”
康熙看着桌上平铺的舆图,细细思索着,陷入了沉思。
而梁九功这会儿整个人恨不得将自己缩起来,这是他能听见的话吗?
他心知肚明皇上说的是那位,可是……如果他没有记错,那位可是用了不到一年,便成了皇上心尖尖上的人了。
嘶。
不敢想!
御花园内,因着今日日子特殊,倒是少了许多在此吟诗作对,赏花赏风,以图召幸的妃嫔,意外的清静。
静姝与董庶妃一前一后的走着,董庶妃颇为守礼,一直落后静姝一步,两人一路说着话,左不过是些宫女太监之间需要断官司的趣事。
延禧宫距离御花园并不远,没走多久两人便自西门入内。
正是夏季,繁花似锦,其叶青翠,花儿朵儿挤在一处的样子分外热闹。
不远处的暗河周围也已经洒了驱虫的药粉,这会儿只有夏日的清凉,而无寻常的飞虫蚊蚁,倒是分外的舒坦。
“今日这里倒是安静,怕不是那些宫女儿太监知道娘娘您今个抓人,所以都规规矩矩的?”
“你啊你!促狭!往年宫中屡禁不止,怎么可能会没人?”
便是静姝做宫女的时候,也没少听见这日有人去祭拜先人,毕竟,谁家没个值得缅怀的人?
也就是宫中寻常规矩大,不许宫人祭拜,所以宫人只能偷偷烧些纸钱。
静姝与董庶妃正说着话,便听到不远处有了响动:
“呐,你听,这不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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