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走到郭络罗夫人面前,微微垂眸:
“不过,额娘放心,我可不愿做那不孝女,我怎么会杀额娘呢?您一定会,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出宫的。”
静姝说着,随后掀开了云香带来的篮子,随后将那里面的食物都扣在地上,转身离去。
郭络罗夫人以为静姝只是在临行前对云香带来东西表示不喜,却也结结实实为了静姝这话松了一口气。
但随后,郭络罗夫人看着那蜂拥而至,爬上食物的老鼠一只接一只的命丧当场,顿时尖叫出声:
“啊——”
她一心袒护的亲女要她的命,她出手加害的养女却救她的命。
何其讽刺?!
郭络罗夫人在这样打击下彻底疯了,因为郭络罗夫人的疯病,违背了静姝所说的要让其健康平安出宫的话,所以将其留在宫中治病。
静姝的这一手一出,宫里宫外无人不说贵妃嘉言懿行,品德高尚。
就连康熙得知这件事也不免怔松良久:
“她明明无意对郭络罗府动手,那日又为何对朕那么说?”
康熙如是想着,便准备去那些零碎的记忆中找寻结果,可是不知为何曾经刻骨铭心,就连他梦中都会梦到的记忆,此刻却有些模糊了。
康熙忍不住捋了捋头发,但也无济于事,他摇了摇头:
“定是朕最近太累了。”
翊坤宫内,茯苓对于静姝将郭络罗夫人留在宫里好生照料着颇有些不开心。
“主子,夫人对您未曾心存善念,您便是顾及往日情分,也不该将夫人留在宫中啊!”
静姝近来几近临盆,但也不能安心待产,还要每日在院中走足够的步数,这会儿静姝抬起满头汗水的脸看了茯苓一眼:
“额娘待我如此,我岂能弃额娘于不顾?”
“可……”
“莫要多说,我自有打算。”
茯苓只得听令,随后去准备好的产房瞧,她势必要保证主子平平安安的诞下小主子!
而另一边,永寿宫内,皇后扶着银月的手,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那郭络罗夫人,怎么就让贵妃就这么躲过去了?”
“娘娘莫要烦心,贵妃虽然保住了孩子,可是郭络罗夫人乃是她的亲娘,经此一事,贵妃看着大度,内里只怕已经伤的狠了!”
皇后闻言眉头一松:
“你说的对,那云香还真是个有手段的,是比她的主子强。”
银月瞧了皇后一眼,低声道:
“乌雅常在如今腹中有子,云香不过一个宫女,岂能……”
“你是醋了?乌雅常在此人矫揉造作,若论用计,她可抵不过云香。倒是本宫疏忽,让她得了这么一个宝。”
银月抿紧了唇:
“奴婢自然是满心满眼为主子考虑,云香若真对主子有用,奴婢必定为主子弄来!”
“乌雅常在怕是舍不得……”
“可乌雅常在如今,怕是自顾不暇。”
银月说着,抬头对上皇后的眼,皇后满意的笑着:
“那此事,便交给你去办了。”
“娘娘放心!”
皇后轻轻颔首,随后看了一眼奢华无比的永寿宫忍不住摇头:
“也不知皇上何时让本宫迁宫,住在这永寿宫中,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这话银月却不敢接了,皇后为没想等银月的答复,只是轻叹一声,便不再提。
纵使皇上一时如此,可是只要自己是皇后,迟早会住进那翊坤宫的!
不多时,银月退下去端了一碗汤药过来:
“娘娘,该用药了。”
皇后眉头微皱,但还是端了过来:
“这回的汤药效果不错,可有让人试药?”
“娘娘放心,已经试过了。”
皇后这才一仰脖,喝下了汤药:
“可惜素红不在,否则何须这么麻烦。那张氏都眼看着要咽气了,临了还要隔应本宫一番,本宫当初就不该……”
皇后说着,突然止住了声。
郭络罗夫人因为疯了的缘故,并未养在翊坤宫中,而是在离翊坤宫不远处的一座院子里,乃是康熙特意选的地方。
经过太医数日的诊治,郭络罗夫人每日都会有片刻安静的时间,静姝每每散步之时也会到门口看看,宫人们因此也不敢懈怠。
静姝此举落在宫人眼中倒是得了不少称赞,可是在云香眼中却不一样了。
“额娘一定是,一定是出卖了自己,所以才能得贵妃优待!”
云香心中暗道,只恨自己当初未能将那用过药的吃食亲眼盯着其吃下!
不行,她一定要去看看!
只是,正在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吵嚷之声:
“贵妃娘娘今日与郭络罗夫人相谈,夫人隐隐清醒,说出此番之事乃是乌雅常在以宫女云香要挟其所为,乌雅常在,随奴才等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