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景铭虽然猖狂但并不是傻子,相反他很聪明。他飞快的分析了下眼前的情形,那人知道轿子里坐的是他还命人张嘴,要么这人官位高于他且看不上他,要么这人根本不屑他的身份。
但无论哪种情况,他都得出去看看情况。
外面巴掌抽打脸庞的声音还在继续,曾景铭要是不出现,这小厮怕是要别人活活打死了。
曾景铭心想还好,不管是谁,他还有太后这个保命伞,不管遇到谁总能换得三分颜面。
曾景铭出了轿辇,他没有看被人摁跪在地上掌嘴的小厮,而是端着一张俊朗的脸朝马车的方向看去文质彬彬的说道:“不知马车里坐的是何人?本官的小厮没见过世面说话莽撞,若是无意中得罪了本官在这里替他道歉,还望能给本官一个面子饶了他这次的无状之罪。”
有人看到这一幕心想,原来曾景铭不是不会说人话干人事,人家平常就是想嚣张就是不想说人话干人事,就是想扯太后这张虎皮威吓他人,关键是很少有人敢不买太后这张虎皮的账。
这不,碰到一个硬茬,曾景铭立马就正常了。
这时马车的帘子微微掀起,一张清隽俊秀的容颜出现,他那双温润的眼眸似笑非笑的落在曾景铭身上,轻声问候:“原来是曾大人。”
曾景铭看到他神色一变,脑中闪过这人的名字:温辞。
温辞这个名字甚至他本人都没什么值得人敬畏的,可四海之内谁不知道温辞是摄政王齐沉的贴身侍卫。
世人谁不知道有温辞的地方就有齐沉。
想到刚才那声慵懒又冰冷至极的掌嘴二字,大冷天的曾景铭只觉得冷汗密密麻麻的浮在后背上。齐沉出京南下有二十天了,据说十天后才会回京。谁能想到齐沉会突然回京,还这么低调宫里宫外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而他竟然这么倒霉会遇到这个阎罗王祖宗。
他这下把人给得罪狠了,得赶快入宫求太后救命才是上上策。
曾景铭一边飞快的在心里想解脱困境的办法,一边朝马车内看去。马车的帘子掀开的不是很高,只能隐隐看到马车内烟雾袅袅,有小炉子在煮茶。马车里的人被温辞挡住了脸和半边身子,只能看到他身上披着白狐披风,一身雪白,弓起的腿上放着一把玄色的长剑,一只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正随意敲打着剑身。
长剑落在一身雪白之上,格外显眼。
曾景铭恭敬的行礼:“下官参见王爷。”说罢这话他朝早已经被释放的小厮厉声道:“有眼无珠的东西竟然冲撞了王爷,还不滚过来给王爷请罪。”
小厮看到曾景铭这样子都吓傻了,一听王爷二字,他头皮发麻。
谁不知道大齐如今能真正称得上王爷只有当今摄政王齐沉,其余的老的老,死的死。
想到自己刚才那些话,小厮顾不得肿疼的脸颊,他朝马车的方向不停的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头狠狠磕在雪地上,因恐惧而太过实诚,血很快染红了那抹白。
曾景铭则道:“请王爷治下官管教不严之罪。”
他心道,宫里的事齐沉也是知道的,他真心请罪,想必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齐沉也不会太过为难他。
马车里的齐沉语气懒懒:“曾大人官威可真大,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让本王滚下来给人磕头道歉呢。曾大人承认自己有罪,本王也不好不惩罚你。”
“若是旁人这般有眼无珠,今天本王定要挖了他这双没用的眼。不过曾大人既然知错,那就对着皇陵的方向跪一个时辰,自行掌嘴二十吧。”
曾景铭听闻这话猛然抬头,语气愤然:“下官身为朝廷命官身为读书人,即便是没认错王爷,王爷要怪罪便怪罪就是,岂可这般刻意羞辱?”
听他把自己和读书人扯在一起,还打算偷梁换柱,齐沉低声笑了两声薄凉道:“你和普通读书人不同,待遇自然也不同。你眼瞎心盲喜欢羞辱人,今日本王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默认身边之人羞辱本王就是在羞辱齐家列祖列宗,本王岂会饶你?所以你就算不服,今日这罚你也得老老实实受着。”
知道齐沉不想再和这人说话,温辞放下车帘,许是想开导曾景铭,车帘落下时他斯斯文文的说:“曾大人,冰天雪地的,多耽误一刻就得多冷一刻,早跪完也好早日回去取暖。要是在外面呆久了膝盖受了冻,日后受罪的可是曾大人自己。”
马车继续往前行走,曾景铭听到齐沉懒散的说了句:“你倒是良善。”
温辞轻笑一声:“主要是近朱则赤近墨者黑,跟在王爷身边久了,心地难免要软上三分。”
曾景铭:“……”
讲个鬼故事,有人说摄政王齐沉心软良善。
作者有话要说:开坑~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宫斗文哈,因为主角最大。
齐沉:温辞真良善。
温辞:王爷才是真正善良之人。
其他人:你们两个在说什么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