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真的把他当弟弟吗?
而贺子琛注视着他的同时,内心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真的,只是把贺千笑当成弟弟么?
思至此,他便又想起顾月钦放在贺千笑嘴边的那只手,眸光渐深,沉声道:“下去。”
这话是对踌躇的袁圆说的。
他的语气已经不对,再待下去,除了加重他的怒火,根本无济于事,袁圆当奴才多年,明白这个道理,便退了出去。
待真的只剩下二人,贺子琛问道:“六弟,今日那个杂种那样碰你,你可知为何?”
贺千笑愣了一下。
哪样?杂种是说顾月钦吧?顾月钦什么时候碰他了?
贺子琛却把他的反应当成了心虚。
心中的焦躁有增无减,便又凑近了一些,语气也更加的不好,“到哪一步了?”
他防了那么多的人!怎么能让贺千笑落入杂碎之手?!
而贺千笑也迷茫至极,连忙后退,还不敢惹怒他,小心问:“哪一步?”
“你说哪一步?”
“那……”贺千笑试探,“那一步?”
贺子琛唇角一抽,“你与他有过肌肤之亲没?”
贺千笑大为震撼,“当然没有!”
回味了一遍贺子琛提问他的那些问题,贺千笑终于明白了过来,瞪大双眼,“你想什么呢?!”
贺子琛紧绷的身子缓缓松懈了下来。
可是他见贺千笑满脸的震惊,那种不悦又渐渐升起,“若不是你先前思慕许决明,本宫又怎么会以为你与顾月钦?”
贺千笑稍微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样。
转而他又冲自己呸了一声,感觉思路都被贺子琛给带歪了。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他先前喜欢许决明,之后再同随便一个男子在一起,便能认定他喜爱这个男子吗?
简直是不可理喻。
或许是看出来他生气了,贺子琛的语气难得有点缓和。
“既然你与他无事就好,”贺子琛道,“不过……”
贺千笑道:“这有什么不楠蚠过不过的,臣弟乏了,想尽早歇息,皇兄也回去歇着吧。”
贺子琛面无表情地看着贺千笑。
贺千笑的语气便又软了下来,“臣弟是说,皇兄一路劳顿,前几日处置了李大人,又救下了臣弟,想必是乏了,小心身体,还是尽早歇息的好。”
他绝对不是因为害怕贺子琛!
他也会瞪人,瞪人谁不会啊。
“六弟,”贺子琛道,“若你不是我的弟弟,我真不知要怎么你才好。”
他的目光看着贺千笑时,已经开始复杂了。
燕归有句话没说错,人在面对未知时,便草草下结论,实在是过于草率,事后也是最容易被推翻的。
他对贺千笑的心思,在他自己还未意识到时。
便要掐死在襁褓之中。
权当是气极了时,不小心冒出来的荒唐。令他觉得,贺千笑与燕归说话是错,与人同乘一骑碍眼,明明许决明与贺千笑般配,他也要出面拆散。
贺千笑却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贺子琛的这话,是不是要告诉他,如果他不是皇子,与贺子琛不是血脉至亲,贺子琛便要治他于死地了?
果真,太子的心,海底的针。
猜来猜去他也猜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