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是完完全全的调笑了。
贺千笑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紧接着对着皇上道:“儿臣恳求父皇责罚。”
“责罚?是该好好责罚你,”皇上道,“朕问问你,有了心上人怎么也不同朕说?害朕平白做了坏人,朕罚你都觉得不解恨。”
一直沉默的贺子琛这时道:“六弟一直说自己有心上人,这都快为了这位姑娘受罚了,也不愿跟父皇说说,这心上人是何方神圣吗?”
贺千笑就知道,他跟过来准要坏事。
他哪里有什么心上人,不过是一时情急瞎编的,且他来到之后,除了许决明家的妹妹,哪里还认识什么姑娘!
但要是把这话原样说给皇上,这罪过一下子便更大,变成欺君之罪了。
贺千笑额头上覆了层薄汗。
皇上也道:“老六,还不同朕说说吗?难不成,刚刚在殿前,都是诓朕的?”
贺千笑道:“回父皇,并非是哄骗父皇,而是儿臣……难以启齿。”
皇上也是奇怪,“你是瞧上了谁家的粗使丫鬟还是下九流?怎么还难以启齿了?”
“父皇,”贺千笑言语诚恳,“儿臣是断袖。”
思来想去,还是这样最为妥当。
他总不能真的祸害了谁家的姑娘,但是又不能背上欺君之罪,说自己是断袖,皇上总不可能真的去让他和一个男子成亲吧?
虽说大贺有男子成亲的先例,但终究为人所不齿。
皇上果然愣住了。
而贺子琛,更是猛地看向贺千笑。
断袖?!
今日贺千笑忤逆的次数太多,皇上虽然没表现出来,但肯定也有了不悦,此话一出,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毕竟,没人敢像贺千笑这般,直接便说出来了。
这还意味着,他放弃了争夺皇位,在几个兄弟之间失去了竞争力,在皇上的眼中,也失去了价值。
一个不能传宗接代,继承万代江山的皇帝,哪怕有再好的才能,也是绝对不可能成为皇帝的。
皇上也没再问他心上人是谁了。
实在是不必问了,问了也没有意义。
他一拍桌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贺千笑叩首,“儿臣不愿意欺骗父皇,哪怕知道说了会惹父皇生气,也还是想冲父皇说实话。”
皇上失望地闭上了眼,“朕看见你头疼,滚回你的王府,思过三天再来同朕说话。”
贺千笑顺从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