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泠回过神,这才发现手还被谢珩握在掌心,他飞快抽出手,看了下被擦红的手背,“没什么。”
金子洛向来神经粗大,见此也只是随意“哦”了一声,走过来揪起谢珩后领拎到一旁,让他挪出地,坐在床边同阮时泠商量道:“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此行黑沼林试炼师兄自己去就可以,至于师弟你还是留在宗门内好好休息。”
主要是师弟真出了事,宗主师兄非得扒了他一层皮不可。
黑沼林?试炼?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儿应该就是师徒关系破裂的真正开始。
阮时泠低着头,故意压低的嗓音透着几分虚弱,“师兄,我想出去走走。”
声音是一惯的清清冷冷,可今日金子洛总觉得听出了些许别的意味,不管怎样,师弟竟然主动开口跟他说话了!
要知道之前师弟在宗门内是只跟掌门师兄和钟无咎才亲近,明明生的这么好看漂亮,就是不太爱说话。
可怜了他们这群人平日里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金子洛正要裂开嘴角笑笑,忽然想起来自己还在说正事,当即掩唇咳嗽两声,多加叮嘱几句后离开了镜玄峰。
等人走后,阮时泠想着原书接下来的剧情,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再抬眼时就见谢珩直勾勾的看着他。
虽说不是自己打的,但也打的挺惨。
隔这么远都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血腥味。
他轻咳几声,道:“下去吧,今晚好好休息。”
谢珩放在两侧的手抬起,作揖道了句“弟子告退”,旋即也转身离开。
听着关门声,阮时泠心里舒了口气。幸亏反派还小,还算听话,要不然还真不好管教。
因着百年前镜玄峰弟子被屠杀一事,阮时泠未再招收新弟子,眼下也只有他们师徒二人。
谢珩在院子里转了圈,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好,这才回了屋子。
他站在镜前,褪去衣衫,包扎好的伤口已经渗出血迹。等拆开后若仔细看了,有的鞭痕已经有半拇指深,两侧血肉翻出,需得清理干净。
但这样的伤对他来说已经司空见惯,谢珩面无表情地洒上药粉,随意包扎好。
接着从床底拖出个破旧的木匣子,打开后里面摆着各色小瓶。他犹豫一会儿,拿起青色小瓶,摸出床上藏的匕首划破指腹,挤出鲜血滴进里面。直到有些受不住,脸色泛了白,才将指腹放在唇间,随意舔舐着伤口。
随后又拿起搁置的黑色和红色小瓶,各倒了几滴进青色小瓶,放在掌心用微弱的内力催动,坐在地上倚在床边长长舒了口气。
谢珩看着手中把玩的小瓶,轻轻啧了一声。
他是没在药汁中下毒,只不过加了些别的东西。
——加了滴他的血。